事後，牧雲告訴我，那隻妖怪的來曆。
在很久以前，有一家繡坊，裏麵隻有女子，沒有男子。
那時候，來了兩個流浪漢，他們快要死了。
坊主心軟，收留了他們兩個，讓他們學手藝。
然後，他就看到了兩個人，正蹲在廁所門口，偷窺坊中女子。
坊主一怒之下，將兩個人的皮囊都取了下來，變成了兩個狗。
後來，他們就開始在人世間遊蕩，以人皮為狗皮，試圖恢複成人類的模樣。
“怪不得，它身上總是帶著一根針。”
我一邊吃著點心，一邊點了點頭。
“它的刺繡技術也太好了吧，縫的這麼細。”
牧雲揉了揉大福的腦袋，又揉了揉它的牙齒。
“是啊，就是我家大福的牙真是可惜了。”
可能是察覺到牧雲會有危險，大福硬是咬破了鐵籠，跑過來救人。
一顆牙齒都被打掉了。
“不過，這小家夥長得真可愛。”
我笑著摸了摸大福的頭。
“還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
“什麼?”
牧雲目光閃爍。
“你不是問過我嗎？
“我連狗語都聽不懂，你讓我怎麼跟牛仔們交流？”
我愣了一下，點點頭。
“是啊，你跟他說了什麼？”
牧雲苦笑一聲。
他從沙發上下來，用手指在地上輕柔地畫著。
“我做夢的時候，最少也要三個小時以上。
“牛仔寫得不好。
“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它的爪子……”
“我在夢裏畫了一幅畫。”
我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
我想起了那個從酒店裏逃出來，哭得稀裏嘩啦的晚上。
那天晚上，我做了第一個關於牛仔的夢。
它嘴裏叼著心愛的玩具，圍著我轉來轉去。
然後用狗爪在地上刻了幾個字。
“主人，開心。”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