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過來。”
“來呀。”
“劍,心悅君兮君不知,劍。”紅衣妖嬈的婦人緊緊的摟著他,熾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這、這,他日思夜想的婦人竟是悅他的,原來她亦悅他的。
“齊姬。”劍低低喚出,兩手緊緊的擁了過去。
瞬間懷中一空,那可人兒消失不見。劍急的猛的一顫,一個激淩的跳了起來,所對上的隻有幽幽夜色,熟悉的房屋,身穿裏衣,原來他又做夢了。
目光落在身下那浸濕的褲檔處,原來又是做那春夢了。溫熱的手腹輕輕觸著嘴角,夢裏那真實的親吻似乎仍在。
他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作為隱衛不其實他早已沒有作隱衛的資格了,那種對主母的覬覦他早應自刎離世,然,他做不到,劍卑微著,荀活著,他選擇了今生都如此痛苦糾纏之中守護在她的身邊,隻要能這樣一直守著她,無人知曉之下望著她,甚至是夢中與她糾纏,他已墜入了魔道,背棄了自己的信仰而忠誠,他早已成了一個萬惡不赦的罪人了。
剛開始奉命到齊姬身邊之時,他隻奇怪於主子對一婦人的重視,隻以為齊姬不過憑著過人的美貌而已,劍自是不會受一婦人的外貌而誘惑。
然而在那日夜的監視之中,薑宜一切手段一切計謀都全入了他的眼,初在齊宮之時,在她自以為無人知曉之時,卻不知還在一個他一直在暗處看著;齊姬不僅聰慧過人,且敏銳非常,有刺客之能,後來,她知道了他存在了,於是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師尊。
田,這個人當初在齊宮之時他便想除掉他的,齊姬隻以為他是奉了主子之命,其實她不知,當時他是真心想除掉此人的,他不希望她習武,不希望她可以更敏銳,這樣他便可以離她更近了。
然而卻不想那田的武藝遠在他之下,那一次他受傷不輕。此後便眼看著那齊姬開始習武了,她記憶非凡,過目不忘,對劍術有著獨道的見解,日飛千裏的速度之中進步著,而他隻得離她越來越遠了。
去到了武垣,那時她真正的接受了主子;他們每日都過的很開心,然而劍卻感受到了那種情人之間才有的酸楚侵蝕著胸腔;武垣之行,齊姬在接愛了主子之後同時亦接受了他,甚至她將他當作一便的侍衛使喚著,劍明知道他不應該出現的,卻每次都不自覺的逢叫必到,很滿足很小意的看著她眼中那因他完成交待的事後而閃過的喜悅。
劍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很好的控製著自己的感情連自己都可以遺忘的,然而在齊姬到了燕國慕容府之後,那時候起他便真正的知道,不知何時起他的目光便離不開這個婦人了。
主子將要大婚,齊姬與主子吵僵了;當時主子將她關了在一個院子裏,那段日子裏能日夜與她相見,陪伴著她的隻有他,劍。
他看著她傷心欲絕,流淚流血,自己的心亦跟著揉成一團,他甚至想著隻要齊姬開口,他願意為她去做任何事。然而那段時光卻又是他人生之中最幸福的時光,哪裏沒有主子,沒有任何男人,隻有他劍一人,隻有他陪在她身邊。
她精神極差,身體很是虛弱;好幾次她昏倒在地都是他抱回榻上,她的體重輕如鴻毛,那時他才知道為何主子每次摟她的時候是那樣的輕鬆,原來她真的又輕又柔;那段日子裏劍從未如此親近過她,將她擁於懷中,親吻她額頭,親自為她布膳擦臉。
甚至,他想過無數次的,將齊姬帶走,天涯海角的離開,去沒有任何人打擾的地方,過著平常百姓的日子,如普通夫婦一般。
直到有一天她主動找他了,削瘦的臉容之上卻著一股另人心痛的精神。
“劍可善樂?”薑宜望著劍問道。
“善蕭。”微微沉思著她的用意,劍卻還是回答了。
“這曲子能否看懂?”聞言齊姬從懷中拿出了一張樂譜與他,所畫的卻是他看不懂的圖案,然而他長年隨於主子身側,自是聰慧非常的,再她講解了幾次之後,他便可以吹出那優美的曲調了。
然而她平靜無比的告訴他,她要在主子大婚的時候去舞一曲,讓他吹此曲為她伴樂;她的聲音是那樣的平靜,她的目光是那樣的清幽,當時的他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她所傳遞著的痛苦,哀過莫大於心死,先前他所不明白她為何因主子娶一妻便將自己折騰至這般模樣,如今他不需要知道亦原諒她了,或者心痛更多於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