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以打破傳統的方式完滿開了商會之後,在各國朝庭之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須知如今時人鼓吹重農仰商,薑宜卻以一城主身份高調通商,行商。在眾士者賢人反對之時,泗洲城的收入已經翻了又翻,以中轉站的形式每天大量的貨物從這裏經過,通往各國,無數的商人以此為購物點,前來購買貨物回去轉運再買,無形之下泗洲城便成了各國的中心點,商人聚集的中心。
“我兒可是醒了?”薑宜如今閑散了不少,日日轉著她的小兒轉,連城主諸事都交給了原武垣城主鍾雷打理了。
“母、母。”慕容棄粉臉白嫩如同一尊散財金童,簡直就是人見人愛,一見薑宜前來,立時歡喜的張嘴喊著含糊不清的母音,沒長牙的嘴一張開裏麵的口水便掛出一條銀絲直直的啪拉下來,一步三晃的朝她橫衝直撞而來,直直的撞到她腿上,兩隻小手立時緊緊的抓著她的裙擺,兩腿打顫卻又不跌倒,興奮的咯咯真笑。
“喲!我兒已會跑矣。”薑宜一把將人抱起,趕緊幫他把那口水拭去。
“母。”慕容棄嘟著小嘴,隻是一個單音,再不會說其他了。
“母在,母在,我的心肝。”薑宜心柔化成一團,盯著那白嫩小臉又忍不住的磨牙想要輕輕的咬上兩口,話說她與慕容郎七好似都有咬人的習慣,隻是慕容郎七咬她,她咬自家小兒。
“哇哇!。”一盞茶功夫,慕容棄扯著薑宜的衣襟哇哇大叫了起來,哭聲一日盛過一日。
“公主。”小桃凶猛的衝了出來,怒氣匆匆的站在她前麵,而身後側是陰煞沉沉的娑。
“嘻嘻,小兒不知為何忽地泣了,我且哄哄。”薑宜神情微微一顫,幹笑著。
“公主請大公子我。”小桃寸步不讓,兩手往她麵前一伸。
薑宜無法隻得將慕容棄遞給她了,那圓嫩小臉之上仍留著淡淡的牙印,人證物證據在,小桃越發生氣的瞪著薑宜。
“公主怎可如此?”
“不小心便用力大了些。”薑宜摸摸鼻子挺直腰身。
“小兒乃我所身之兒,小桃越發目無主子了。”
“是公主無人母之樣在前。”小桃大氣奪腳與之對視,對於慕容郎七她便時常母愛大發,由其是薑宜這個罪魁禍首,若非是她主子,她估計早就開罵了。
“我怎的無了?我親自奶過的。”聞言薑宜不服了,眸子眯了眯陰森道。
“奶?那是逼著喝爾的。”身後娑語氣亦是不善。
“罷、罷,二對一寡不敵眾也。”
“明是公主不對。公子莫泣,呼呼便好。”小桃憤懣的瞪著她便不再理會,摟著慕容棄至一邊哄討著。
“越發沒了下人的模樣了,真是寵壞了。”薑宜低估著,轉身正對上娑那雙純黑的眸子,距離又近生生被駭了一下,連低估的話都襟了聲了,這武藝不敵敵強我弱,我薑宜能屈能伸,暫罷。
“主子不在,當真是上天了。”娑消失之前冷聲道。
嗯?甚?薑宜消化完此話之後,臉上極是不爽,意思是慕容郎七若在的話她便很乖巧,他若不在她便很囂張?有麼?胡說,胡言亂語。
“城主,納有事找。”正在此事一下人匆匆而入稟報。
“帶路。”納何事找她?與正事相關薑宜立時將輕鬆心態收起,隨那下人一道去了議室正廳。
“薑宜。”納臉上罕有的帶著急切之色。
“退下吧。”
“然。”那帶路下人匆匆告退。
“何事?”
“晉國,如今我泗洲誌貨物流通,故而我亦積貨不少,孰料今日晉國晉太子已下令不允許泗洲城的貨物進入晉國,晉太子下令攔阻了我們的貨物。”納臉上急躁,便是有了城池卻也敵不過一國貴族何況還是太子。然,他備了糧草便有一船,布匹鐵刀等亦有一船,若是再過些時日怕會是這個數量的十倍之巨,如此一來定然會出來薑宜曾與他提過的經濟濟斷裂的情況。
“晉太子?”久不曾聞,一聽到這名字,薑宜整張臉便陰了下來,此人真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三番兩次的於她不利,想她相識之初還曾助過此人,想想便悔,當初若知今日真應該助慕容郎七一臂之力,便是不能使其命葬周台,其碼亦不能另其坐上那太子之位,如今盡出手段對付她。
“此事我已知曉,明日便給爾答複,先下去休息吧。”薑宜壓下心中的恨惡之意,寬慰道。
“然。”他亦須要去安慰一下四周的商戶,納望著薑宜那平靜淡定從容的模樣,漸漸的自己也心穩了,如來時一般告退出去。
薑宜快步走入內室之中,此處放著各國的地圖,自她來泗洲城之後便令人為她製出來了,晉國若是鎖住他們的去路,整個長江上遊得不得其用了,且晉國南下的數個小國都無法通貨了,北上之舊齊如今混亂不堪,百姓貧苦匪寇出沒,能銷的貨物不多,南下之楚。
楚,如今晉太子不允許貨物通過,她怕不多時楚太子亦會如此,畢竟時人仍是重農抑商,她促進經濟發展定然是不被允許的,如此一來便會衝擊著越來越多的平民百姓舍棄生產而行商,若是沒有足夠的百姓耕地,不出三年便會出現各國糧草短缺之景,不若是打戰的話一年便會見捉肘見襟,若是如此她該如此是好呢?
難道好容易想出的法子,便要如此中斷不了了之?隻因其無法適應時代而被取締?
薑宜滿心不甘,目光緊緊的落在地圖之上,又大量的閱讀著各國與之相關的竹簡,直到撐燈伴讀,再到明月高升,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她一定可以找出一條生存之道來的;直到半夜三更之時,薑宜頭痛的揉著太陽穴,乃是苦思無果,含上一口苦茶暗忖,二萬五千裏長征國人都過來了,她還不能開一條經商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