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宜在這堪稱詭異環境之下早已無心經營人脈,腦海之中全想著今晚如何麵對慕容郎七的逼問,將慕容郎七可能會用之道皆想一遍之後,遂放棄,她隻能一死認定不知這薛公子為何如此,咬定他們首次見麵便可,事實上亦是首次見麵,如此她越發坦蕩。
慕容郎七雖然威儀過盛,冷漠嚴謹,然而並非胡亂而為之徒,隻要以理力爭,必能過得此關。
“報!”就在眾人用膳接近尾聲之時,一個士衛走了進來,雙手托著一盤子,上麵卷著一個金黃色的綿子,是個文書。
“晉國側原公子文書送到。”中氣十足的士衛半跪於地,聲音之大足以震得全場無聲。
“呈上。”慕容郎七雙手一停,便已下放手中食碗,見此薑宜便知他已結束這一餐之食了。
“然。”士衛將托盤交與慕容郎七身則的侍衛,極快的呈到慕容郎七打上。
打開一看,正是側原公子送來相約的戰爭。薑宜匆匆一眼,大麵大意是,素聞慕容家軍戰法精辟,精通戰術,仰慕之極。願與慕容郎七相約一戰。
明明是調軍拔營準備生死相拚,時人卻習慣的先禮後兵,且以德行為先,再以武力其後,如此德威並重征服於世,全然不同於後世所知那般,這也正是薑宜難以適應的文化差異。
“晉太子、側原公子邀我相戰於周台。諸位意下如何。”綿書一攤,慕容郎七一目十行之後,郎聲而問。
側原公子竟然已為太子了?薑宜暗暗吃驚,卻也不詫異,那人若是不為太子方讓人詫異。
“我郎兒勇猛,自然應允之。”公子謀撫著羊須答道。
“當日兩戰一勝一敗,正是去為慕容家軍正名之時,必一股作氣敗得晉軍。”羊樂郎聲而道。隨後諸位紛紛附和。
慕容郎七頓時大手一軍,意氣風發道:
“傳我軍令,我慕容郎七接下側原公子戰書。”
刹時間,薑宜有種置身於外,坐觀曆史之感,而身側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正是這曆史的主角,談笑間抒寫江山,意氣風發豪氣萬丈,竟讓人有種心生抑慕之感,這樣的男人是王者,她甚至已經感覺他會勝。
隨著士衛領命而去,大廳之內眾人便開始為接下來的戰爭作準備而商議,關於後方糧草、前方武器與戰前戰備工作,一場戰事少則需半年準備多則需三五年,他們接連作戰,如今更是短時間之內準備作戰,無一不是對慕容郎七兼顧能力的考驗,還有他統帥能力的體現。
薑宜便隨著侍候的婢奴一道退了出來,裏麵早已議論吩咐,她不由的暗舒一口氣,此戰書來得很是及時,隻要慕容郎七忙起來,必然會將今日與她有關之事拋之腦後,畢竟他原則性極強,孰輕孰重,他分的清楚的。
出得大廳之後,薑宜馬不停蹄朝著桃花居而去,遲了這麼久亦不知師尊還在不在。不管如何她還是需要去一趟的。
等薑宜走至桃花居門外之時,敏銳之極的她很快便發現今時不同往日,有陌生的氣息所在。隔著庭院望進去,果真讓她發現了打鬥的痕跡,不少桃花樹倒砍倒,一些斷枝便落在雪地上,淩亂的腳印出現在上麵,難道師尊被人抓了?
薑宜壓下心驚,仔細一看,發現了隻有兩個人的腳印,也就是說其中一個是師尊的話,另外隻有一個人出現在這裏。確定是一個人之後,薑宜又放心了不少,憑著田的能力,她不認為齊宮之中有單憑一人之力便可將田攔住的。
是誰呢?門口處微微徘徊之後,薑宜快速離開了,如同是四處閑逛無意中逛到這裏一般,又輕鬆走開,腦海之中卻飛快運轉著。
第一個想到的是納,卻被她否定了,用膳時間納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的,何況還有打鬥的痕跡。那會是誰?李俊之李大公子?不可能,他如今早已出使在外不說,憑著他的能力連發現田老都難。如此能發現田老又能與田老打鬥的會有誰?
突然,薑宜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她隻見過影子的人,劍,慕容郎七的影衛之首,高深漠測的人。難道他今日喚她去大廳侍候便是為了支開她?不對,她總覺得他目的不過是讓她去見上那個自己力推崇的薛家之人。
或者說兩者皆是?薑宜完全不敢深思了,如若自已所作所為全在那男人眼皮底下,那是何等恐怖之事?
惶恐之間,薑宜度過一日。直等半夜慕容郎七歸來,她亦不曾想出如何絕妙法子,忙碌一日的慕容朗七無波眸子直直的望著薑宜,總覺裏麵包含所有,卻又一言不發,沉默空氣之中很是折磨人性子。
最後直至兩人和榻而下之時,慕容郎七冷冷的開口道:
“最近多事,齊姬不可任意胡來。”
他所指何事?所指何物?薑宜心魂具顫,卻如何亦不能開口,怕生生泄了自個兒的底細,心鬱有結薑宜痛苦之極的活在慕容郎七眼睛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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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謝謝還沒有棄坑的筒子們,我真心會寫完的,請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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