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薑宜依舊過時不醒,隻是根本她交代的小桃等到慕容郎七起身半時辰之後便進來將她叫起了,而昨夜發生的田氏遇鬼事件便成了今日最大論點,噪噪喋喋的四周圍堆下人所議論之事不過如此,甚至一副敬畏鬼神的模樣,有的聽完之後立時下跪朝天而拜,一時間齊王亡靈於齊宮之中作亂之說不知從哪傳起,如風般刮向了全城。
“公主,如今齊宮之中人心畏畏,隻有公主睡得安穩。”好家夥竟敢取笑薑宜。
“夫主天威鬼神莫不得盡身,於君懷中我自然安穩。”柳眉輕揚,薑宜神意皆不動如山。
“然、然,將軍天威,奴五丈之外已膽顫心驚不已。”小桃小雞啄米般點頭。
“宮中之人形色不同往日,可是發生何事?”
“然,公主有所不知,田氏之嫡女昨晚殿中遇鬼,連帶兩奴,一死一呆,並且突然火光大盛將田氏燒得麵目模糊,魂魄不全已瘋顛。”說罷,小桃生生打著寒顫,如今越發覺得齊宮陰深寒冷,傳言日盛於日,她常常唬得半夜醒來無心睡眠。
“宮人傳言,那魂魄正是齊王,當時正捏著田氏脖子要殺她,後因兩奴被驚動尖叫引起外圍士衛注意,不得已才放鬼火,據說那火竟是藍色的,還勾去了田氏的魂魄。”小桃四周張望鬼鬼祟祟的將自己打聽到的低聲說完。
嗤!薑宜生生的忍住想笑的衝動,原本還想去看看那田氏如今是何等模樣,聽得小桃說完她便是安了心了,如今時人保密意識不強,想來所說八九不離十。隻是不想那田英竟如此不經嚇,膽小如此竟亦敢來得罪她薑宜。
“可今仍在宮中?可有巫醫相看。”
“昨晚將軍般請得巫師前來,巫師言田氏魂魄已不全,今日五更便接了回去。”她還專程跟著一些下人遠遠去瞧得熱鬧,隻見得一張如魔般的臉,麵目模糊很是嚇人。
“燕公主可有去看?”
“並無,燕公主請來巫師正在來儀殿中作法。”
隻怕亦嚇得不輕,事實上燕九公主聽得消息之時已嚇得臉色蒼白,後宮之中自己前段時日地故墜馬便已心不安,再者張氏嫡女無故變啞,現田氏更是直接見得鬼魂,嚇得瘋魔。一時間更是覺得這齊宮鬼魂縈繞,陰冷可怕。
於是燕九公主請得巫師大肆做法,黑烏烏的神水連喝三碗,更是三拜九跪將鬼神奉於正室之上,才覺得稍微有些許寬心,卻仍是七上八下早已命人寫信回國,想要快速回燕國。
再說薑宜正在灶屋之中受業解惑,一副大師模樣,而心中想著的卻是那個唯一知情者納,是的,她理智之中正在衡量著殺與不殺,要知道不管在何時何地,世上便無不透風之牆,唯有死才是一勞永逸萬全之法,隻要她暗中殺了納,此事便永埋地下,再無人知曉其中真相,哪怕是慕容郎七亦隻是猜測。
然而,感情上薑宜卻是萬分遲疑,甚至傾於信任。那與曾經同生共死的朋友阿蕭有著八分相似之人,那一路對她照顧有加之人,那永遠陽光樂觀之人,甚至她讓他幫忙之時連問都不曾多問一句,便爽快而去,須知若是被發現便是斷頭之罪,他說可帶她離開,他說護她天涯海角。
手中微微一頓,薑宜又憶起了春與夏,那兩顆淳樸之心,她終於明白來到這世界之後,她被感染了,被感動過,她那自私自利之心亦同與往有所不同。
是啊!前世如雲煙,她以是再世為人,如此便信一次又何防?便試著相信一次又何防,薑宜暗暗下決定,竟使得整個人由裏往外的氣息都有所異了。
“齊姬?”灶屋之中庖人望著呆愣之下的薑宜,很是擔心的開口,如今齊宮鬧鬼,這齊姬可別讓那厲鬼勾了魂去。
“今日便到此時。”回過神來,薑宜微微一笑,時辰剛好她可提著膳食去桃花居找田習武。
“齊姬可是要出去?”河事見此急忙上前。
“然也。”
“齊姬且慢,今早主子吩咐用膳之時須齊姬上議事廳侍候。”
什麼?薑宜瞪著眼前恭敬的河事,心下暗惱,光想著那些毫不遮掩的欲望,那上下打量的眼神,她絲毫不想出現在眾人眼前,於她看來哪些所謂的大家賢士,不過土匪流氓之流,無一上得台麵,賊眉鼠眼,滿口黃牙目光渾濁不清,身上異味過重,真心倒盡胃口。
最最重要她甚怕哪家貴人瞧上再向慕容郎七索求,這可讓人隨意索求相送的日子真讓人萬分厭惡,生不由人之感更使人恨從心生。
故而聽得今日要上議事大廳,河事直接便從往日和眉善目的齊姬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隻是殺氣一閃而過使得他難已確定。
“然,我已知曉。”薑宜隻得穩住心神,再回主殿一翻儀容整理之後,依舊不施胭脂身著素袍,看起來竟是素淡清雅高潔如蘭,等候著用膳時辰,隨著河事一聲高呼,便與送食奴人一道往議事大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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