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時分,早晨的太陽已開始滋潤大地,經過了一個冬天的積蓄,萬物開始迸發出令人驚訝的生命力,各類綠色爭先恐後的伸展開來,枕著嫩綠的草地,沐浴在陽光裏,“嗯,這就是生活,不過要是再來個烤魚就更好了。”俞風總結到。俞風,古溪鎮俞族家主的兒子,排行第三,過年正好滿十四歲,正是喜愛四處玩樂的時候,在家憋了一個冬天了,如今春日放晴,早就開始在鎮上四處亂串,似乎打算不跑累不罷休。如今的他正在古溪鎮西的一處清溪旁邊,這條清溪自古就有,後來此鎮幹脆以古溪來命名。春日雨多,剛剛放晴,溪水也猛漲了許多。看著水中影約的魚影,俞風心想若是曬著陽光,吃著烤魚,這生活當真是美啊,不過一個人也沒什麼意思,把族裏幾個好友一起叫來玩才是。於是翻身而起,速度朝族中奔去。俞族,在古溪鎮不算大族,但也不小,嫡係加旁係也有幾百人口,名下約有千畝田,鎮上也有一些鋪子,家族總部也在古溪鎮西部,俞風一炷香不到已進了後門,他可不敢從前門走,他父親交代的書目尚未看完,特別是武學更是疏於修煉,若是一考察起來肯定是沒有好下場,萬一給禁足那就慘了,比打他一頓還慘。不過好像他父親對他的要求也並不是很高,隻是和別家族的家長差不多,甚至還要低些,這讓他甚是得意,經常和別的家同輩分的子弟炫耀,看著他們一臉羨慕的樣子就洋洋自得不已。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前門進去兩重院落,靠近東邊便是俞家的講武場兼練武場,俞家子弟和大多數人家一樣,講究的是文武兼修,文學修養,武練體魄。在古溪鎮乃至所屬的整個趙國,武學從鍛體開始,共有九層,九層鍛體過後進入真元境,真元境已可稱的上是脫離了下層武學,體內可吸納日月精華,凝結成真元對敵,俞風的父親就是真元上境高手。真元境過後,乃是玄丹境,這類的人物古溪鎮根本沒有,要到大點的城市方有,小小的俞風自然也隻是在書中看到過,現實中鎮上的最高高手差不多也就和他父親差不多境界。他現在還僅僅是鍛體四層,修煉到此層心法,雙腿經脈與內息融彙一起,練成則身輕體健,行動迅速,需要一邊每日按照心法呼吸吐納,外練雙腿騰挪閃躍,苦練下盤,這第四層花了俞風差不多半年時間,對於愛玩的他來說幾乎算是盡了所有的動力了,這還是看在第四層練完後的效果的份上。想到第五層要苦練胸骨,打通胸部經脈,增加吐納之氣,據說十分艱苦,乃為九層鍛體的第一個坎,需要大毅力,大精神進行苦修,就根本懶的去練了。反正自覺境界和同輩的也差不多,他也沒有去擊敗別人當第一的想法,父親那邊也能差不多交差,更是一點動力都沒有。俞風很矛盾,他既怕去武場被師傅和父親發現,但他的死黨們今天一個都不在屋裏,這麼好的天,這會估計都在武場上修煉著。內心掙紮了一下,想想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自己一個人實在是無聊,於是偷偷的走到武場後門,趴著門縫開始找著自己的兄弟們。果然不出所料,俞子晨、俞浩都在場上苦練不已,正趴在門上走神思考如何把人喊出來,隻見門嘩啦一下被人拉開,他一時走神,猛的往前一撲,好在鍛體四層已成,身體本能的一個空翻,勉強落在場中。“哥,你怎麼在這。”隻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睜著一雙雪亮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他。俞風一落地,立穩一看,卻見妹妹俞茵站在身前,而四周武場所有人因為響動都朝這裏看來,一看是他,都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心裏暗叫一聲不好,咳了一聲說道:“沒什麼,剛去鎮西青石山上練了會腿法,正準備回來鞏固鞏固。”“俞少爺,我看你是才睡醒吧。”“也許是剛吃過早飯過來活動消化下的。”。。隻見場中一些熟人已經開始打起了笑話,好在我們的俞風少爺脾氣也好,臉皮也厚,一邊否認,一邊走到俞世平麵前,躬身行禮。俞世平是俞家的練武教頭,外表剛毅,性格堅定,當前境界已到真元中境,也算一把好手。俞世平看著這位俞家三少,表情頓是嚴肅起來,但想想看也沒深責,說道“晚練比不練好,速速歸位。”待俞風站好位後,又說道:“我們俞家對子弟要求其實並不嚴格,但一是各位要懂尊師重道,準時到點也是對師傅的一種尊重,其次練武不求各位都能出人頭地,但也是打磨身體,對身軀強健,延年益壽都有好處。希望以後大家都能記住我的話。”在場所有俞家子弟全部躬身致禮,齊聲稱是。俞風剛起身,俞浩就湊了過來,說道“又發現什麼好玩的地方。”俞風沒好氣回到:“本想喊你們去烤魚的,結果把自己也搭了進來。早知道就不來了”“哥哥,原來你偷跑出去玩了。”妹妹俞茵也聽到他們的話,頓時不幹,說道:“你一定要帶我去,不然我告訴父親和師傅。”“所謂法不責眾,依然各位都有此意,那也算我一個吧。”俞子晨也搖頭晃腦的在旁邊補了一句。俞風看著這些人,歎了一口氣。回了兩個字“無語”,然後說道:“現在說這些都晚了,還是先練功吧。”俞風看著第五層的練法綱要,想到白天要苦練胸軀,晚上還要凝神打通胸腹之間那些經脈,頓時想死的心都有,如何能靜下心來修煉。眼睛看著書卷,神思早不知飛哪去了。武場內的俞家子弟或在橫劈樁木,或是彈腿騰挪,又或是吐氣開聲,怒吼練氣。俞風發呆顯得那麼矚目,俞世平看在眼裏,有心想說,但又想到家主的囑咐讓少爺們都能快樂成長,不要受到束縛。躊躇了半天,想想還是走上前去,問道:“小風,你怎麼了?”俞風頓時驚醒過來,一看師傅,有些不好意思,就胡扯到“弟子正在思索這《真武心經》的要義。”俞世平聽他胡扯,也不說破,繼續道:“哦,那你說來聽聽,有什麼心得”。俞風沒想到師傅繼續問,隻得回道:“這個《真武心經》真的是我們必須要按照這個上麵的綱要來練嗎?沒有什麼其他捷徑嗎?”俞世平眼中閃起一絲星芒,但一瞬即逝,笑道:“這是自然,《真武心經》乃是這練武最基礎之綱目,凡修煉之人必須從鍛體九層打基礎開始,隻有全身內脈打通,外軀精壯,方能跨入這真元乃至玄元,甚至到更高的神元境的,對此,你還有什麼疑問不成。”“那普天下所有人都是這樣練的了噢。”俞風繼續問。“是的,至少整個大趙國都是這樣,相鄰的其他國家應該也差不多吧,就算名字不一樣,大概心法都是一致,此乃從古到今傳下來的。”俞世平說完,想了想,繼續道:“你想走捷徑,哪有這樣的好事,不吃苦就想比別人好,縱你天資出色,但你看你現在的境界還不是和你的兄弟們差不多,這就是因為他們比你要認真些。要是你父親對你嚴厲些,你肯定不止現在的成就。”俞世平說完就搖搖頭,想起家主俞百川給他的囑咐“俞家子弟讀文習武都不做硬要求,隨他們去吧,讓他們快樂的成長。”這真的是在教兒子嗎?俞世平仰天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