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牙城，是天斷山脈下的一個小城。
天斷山脈是一條高聳入雲的山脈，南北走向。
無論是楊家還是誰家的獵戶，沒哪個能翻過去，老人們說山太高，鳥都飛不過。
大家世世代代生活在山下，沒人去過山的東麵，也沒人知道山的南北有多長。
“小兔崽子，不跑了？”
山穀的河邊，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圍住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少年麵容俊秀，臉上透著剛毅。
少年身邊擺著桶，桶裏是剛摸的河蚌和魚蝦。
難道事情敗露了？他心裏疑惑。
少年是楊家人，叫楊七，楊家是山下龍牙城裏排名前幾的大家族。
楊家家大業大，但與楊七沒什麼關係，他家除了窮，沒有其它特點。
前年，有個小混混趴地上偷看他六姐尿尿，看完後還與人生動地描述，嘻嘻哈哈的笑聲那麼的刺耳。
他找了個機會，把那人引到糞坑邊，然後一把推下去，那人一冒頭就拿石頭砸，把他活活嗆死在糞坑裏。
前年他十二歲，第一次殺人。
去年，家主一脈看中了三姐，要將三姐楊三賣去妓院。
楊家有幾萬人，他家是分支，與家主的嫡脈早沒了血親之情，隻是共一個楊字而已。
他父親除了幹點活，就是喝酒，打老婆孩子，沒別的本事了，
楊三肯定不願意，父親隻能抹眼淚，
母親下跪，乞求放過女兒，主家的管事鐵石心腸，說你們世世代代受楊家庇護，為家族奉獻是應該的。
後來好說歹說，沒賣去妓院，改為給蕭家的一個傻兒子做暖房丫頭。
蕭家也是人口大族，賣給蕭家的傻兒子，主家也不少賺。
主家就是楊家族人的統治者，這個世界打打殺殺很平常，族人都是抱團取暖。
他們家沒辦法，隻好答應，總比妓院好，他們屬於家族的底層，被欺負的對象。
可就在出嫁前幾天，蕭家的傻兒子失蹤了。
蕭家人不知道，那傻子的屍體就埋在蕭家後山，楊七為了方便，不敢扛太遠，坑挖得近。
那是他第二次殺人。
今年，主家老太婆過八十大壽，龍牙城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
為慶賀老太婆大壽，族裏破天荒給每人發了一兩銀子。
主家那邊喜氣洋洋，他家哭哭啼啼，
他父親把楊七和幾個孩子都打了一頓，因為剛發的銀子不見了。
打了幾個孩子，又打孩他娘。
父親沒打太久就停手了，因為族裏鬧騰開了。
壽宴出事了，出了大事，死了好多人，說是中毒了。
是的，銀子是楊七偷的，買材料配製毒藥了。
那是他第三次殺人，主家毒死了幾十個，死的還有客人，都找主家賠償。
第二次殺人的事，他三姐知道。
他本想爛在肚子裏的，可三姐心裏有事，每天愁容滿麵，日漸消瘦。
他就給三姐說了，就是讓她開心，不用擔心傻兒子的事了。
第三次他沒敢和任何人說。
今天，蕭家人在這圍著他，是什麼情況？
大家都是本地的，蕭家這幾個楊七認識。
“你自己幹了什麼，心裏明白”，說完就把他捆著了。
楊七拚命掙紮，但沒什麼卵用，那麼多人，還是成年人，勁比他大。
“怎麼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