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梁尚瑜後,不知道為什麼心中莫明的有些煩躁。好像要什麼東西要浮出水麵,可她仍然將它無情的沉下。自從來到這裏,好像總有發生不完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沒完沒了,一切都還沒有開始仿佛她已經顯露出疲憊。有一根弦仿佛串聯著一切,好像一伸手就能抓住,可她就是不想去碰,她怕一伸手就再也無法挽回。
生活就像抽絲剝繭般一點點的赤裸裸的展示在她的麵前,她不是不能嚐試這樣的生活而是她不想,她隻想過她簡單的日子做她想做的事。
好像記得有人說過,不是生活選擇了你,而是你選擇了生活。這話說的和她是多麼的相違,她知道她正一步步走進這個漩渦。她一個人走進這偌大的院子,靜悄悄的沒有一丁半點雜音,她也隻有在這樣的夜裏才會有那麼一點安全感。這樣的夜也許黑的可怕,可與她來講卻是這般不同,我在夜的寂靜與黑暗中,能看到那一切的動態。
漸漸地她不能滿足這樣仰視的角度,她心中想著要是能有個梯子就能爬上屋頂了。一這樣想,她心中突然一陣,狠狠地敲了一下腦袋,她真是笨,怎麼忘了她才學會的輕功,雖不精但上屋頂應該可以吧!一邊想著就飛了上去,上去坐在瓦片上看著明亮的星星,心中一陣高興。
嗯,她這是怎麼了,真的是好久沒有這麼放任自己的喜怒哀樂了,今晚反正也沒人,就放縱自己吧!想著想著她也哼起了個,像一個正常的十六歲的少女那樣。
她享受著這隻屬於她的夜。突然她聽到什麼聲音,“嗬嗬嗬。。。。”
她心中一陣警鈴拉響,朝著聲音的發出方向看去。離她大概有兩間房的距離,但她知道那是一名男子,大概男子也發現她已注意到了自己,所以站起身,利用輕功一下子在黑暗中越到她的麵前,俯視著她。
這種差異讓臨君很不爽,本來好好的心情全被她攪和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看著眼前的男子,一張放蕩不羈的笑臉,一張嘴自然地往上翹,本是濃密的眉毛此刻在月光中淡了不少稍稍彎著一個優美的弧度,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如朝露般清明的眸子。長衫修身,一件普通的袍子也被他穿出貴族的氣質,長發如潑墨般用一支白玉挽著,淡淡的君子蘭的香味如從遠山襲來。那人卻仿佛遺世而獨立,隻靜靜地盯著她瞧。
臨君慢慢的站起身和他對視著,但她發現隻記得視線隻能看見他那棱角分明的下巴。那人又笑了,很自然的伸手上前,很快的在臨君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時她的額頭已經被輕輕地敲了一下。
慢半拍的臨君還在剛剛的記憶中沒有緩過神來,隻知道這是第一次有人做這樣的動作。她呆呆的望著那男子,看著他笑,一時間不知所措。等她回過神來,那人已經坐在瓦片上,她也順勢而下並排與他坐著。
“你剛才笑什麼?”那男子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和她講話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你管我,那你又笑什麼?”臨君往旁邊挪了挪,盡量離這人遠點。但她卻沒反應過來今天她沒有當人不存在,也沒有將自己的一切隔離在其他人之外。
“我在笑我不知道你笑什麼。”男子並沒有在乎臨君的語氣,說著讓人一拳打在棉花上的話。
本是有些氣惱的她在聽到這樣的話後盡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但是她極力的忍住了。“你是誰,在這兒幹嘛?”臨君似是不太在乎的問,眼看著天上的星星,仿佛沒有在等他的回答。
“我呀!小丫頭記好了,薑宿,美女薑,借舍宿,記好了。”薑宿很自然地介紹道,仿若這樣的說辭已經演示了千百遍。“你呢,小丫頭,看你這麼愛笑,就叫你‘笑笑’吧!”
“你這人怎麼隨便給人取名字,我叫孟臨君,孟子的孟,君臨天下的那個臨君。”臨君一邊說著,心中卻咀嚼著“笑笑”這個名字,心中一種異樣劃過。
“孟臨君?這麼男性化的名字,真難聽,誰給你起的?”薑宿又問道。等著有人回答卻久久沒有回音,轉過頭卻看見她早已收起了自己的情緒,又變成了那一副生冷不忌的臉。
而臨君卻陷入了沉思,她的名字是與生俱來的,她的繈褓中有一塊玉佩,正麵刻著她的生辰八字,背麵刻著四個大字“臨之君愛”,所以她的名字由此而來。她站起身,今夜她情緒外露,這樣夠了。轉過身避開薑宿的視線,走遠了才幽幽說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愛笑。”然後頭也不回的跳下房頂。
薑宿看著漸漸消失的倩影,笑容斂去,放下一句話“其實,你笑起來才最美”。然後向著相反的方向離開,夜色中那身影瀟灑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