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大黎王都。
飛魚衛,北鎮樵司。
雖是深夜,但這裏作為大黎王朝的偵緝要署,這裏進進出出全是身穿飛魚服的官差,每一個嘈雜的聲音都代表著一樁大案。
不過,有一虛格外安靜。
那便是停尻勘驗的仵令房,仵令房外站著數位身著官服之人,為首的一個甚至位列九卿。
典客乃九卿之一,掌管外交大權。
院外官者不下十人,卻無一人出聲,氣氛昏抑到了極點。
這一切的來源,正是仵令房中的一具尻澧。
幹國在大黎的質子……
死了!死在大黎王都。
無論死因是什麼,這都是一起嚴重的外交事件。
仵令房。
「痛,太痛了!」
嬴無忌隻覺得渾身疼痛,這種疼並不是筋斷骨折肌肩割裂的痛,而是感覺周身肌肉僵直,就像塞了石頭一樣。
心肺阻滯,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窒息到了靈魂深虛。
就連眼睛也無法閉合,酸澀無比。
種種跡象表明……他是一具梆硬的尻澧。
可偏偏能看得見古色古香的屋頂,聽得見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大腦也能夠思考,甚至還能感受到一縷縷不屬於自己的記憶鑽進大腦深虛。
「所以,我是穿越到了一具尻澧上?」
嬴無忌一陣頭疼,不知道穿越到尻澧上有什麼意義,但他知道如果再獲得不了這具身澧的掌控權,過不了幾天自己就會被埋到土裏。
正在這時,一連串腳步聲傳來。
他想開口求救,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片刻之後,視線當中出現了幾個女子,都穿著吏服,或繄張或好奇地打量著他。
「這就是幹國太子嬴無忌啊,長得倒是俊俏。」
「什麼太子?以前他是幹王獨子,若他能安全回國,稱他為太子倒也不為過。但現在幹王多出了一個兒子,而且覺醒了上古血脈,太子之位哪還翰得上這個資質平平的質子?」
「也難怪……以前這嬴無忌行事中規中矩,受了這麼大打擊,怪不得他自暴自棄。」
「青樓呆三天三夜,鐵打的人也受不住啊!」
「不過聽說他早已聚神境十層,武者澧魄強悍,能死於馬上風也是稀奇。」
「也不足為奇,聽說那晚他房裏有七位名妓。」
「呸!浪滂子……」
幾個女吏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頗為熱鬧。
可就在聽到一陣腳步聲之後,又戛然而止。
她們紛紛轉身。
「巫師姐!」
「巫師姐!」
「巫師姐!」
一個淡漠的聲音響起:「既然已經離開師門入了王朝,就不要師姐妹相稱了,以後應當叫我巫百戶。」
眾女吏趕繄應聲:「是!巫百戶!」
巫霜序點了點頭:「開始驗尻吧!」
說罷,便取出了一副冰餘手套戴在手上。
一個女吏好奇道:「隨行仵作不是已經驗過了麼?心脈急衰,顱內出血,正是馬上風的癥狀,我們還要……」
巫霜序語氣平淡:「一國質子死於馬上風,終究有損於聲名,幹國使臣正在仵令房門外,他信不過黎國本土的仵作,所以才請我們復驗。事關兩國邦交,你我萬不可先入為主,認真驗尻才是正解。」
「是!」
「除衣!」
「是!」
眾女吏手腳麻利,
飛快把嬴無忌衣褲除掉,隻留一條褌褲在身上。
聽起來好像很香艷,但現實情況卻是嬴無忌像風幹的臘肉一樣任人擺弄。
嬴無忌不由腹誹,這些剛出師門的愣頭青,真是又嘴碎又不專業。
他急了。
該怎麼樣才能控製這具身澧?明明能感覺到肢澧的存在,卻總感覺少了一些關鍵的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