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生事(1 / 2)

崔紫蘇聽到這個消息,神情震了震:「兩位公主回宮了?」

謝晏和的臉上保持著微笑:「崔妹妹放心,我已經通知了崔夫人,想必這會兒夫人已經在路上了。」

崔紫蘇重重靠回到身後的楹枕上。她感覺自己像是掉入了一團迷霧裏,卻怎麼也抓不到源頭的那根線。

難道……自己最終的命運,便是嫁給張家那個一事無成的浪滂子嗎?

崔紫蘇用力咬住了嘴唇,她將自己蟜嫩的唇,肉咬的血肉模糊。可是少女臉上的神情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隻有白慘慘的麻木之色。

既然她已經聲名盡毀,這些人,也應該陪她一起呆在地獄裏。

小舟上麵推自己的人,湖底下將自己拚命往下拽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關聯,而謝晏和這個主人,難辭其咎。

劉容嘉性情高傲,應該不屑做這種事。杜敏儀身為尚書千金、名門之後,和自己也沒有什麼利益關係,沒有必要下這樣的黑手。更何況劉尚書最是護短,想要給劉容嘉定罪,很難。

至於杜敏儀和孫幼蕓,她們表姐妹可以互相作證,而杜敏儀在各家老夫人和閨秀們心中的印象又十分之好,自己若是把罪名推給她,難以服眾。

現在隻剩下孫幼蕓和沈家姐妹。沈氏姐妹性情魯莽,先是在小舟上和自己結了怨,剛剛又一直在幫謝晏和說話,眼下,便是自己最好的選擇。

崔紫蘇想明白了這一節,眼睫微顫,淚水順著腮邊滾滾而落……

「謝姐姐,我和你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何要夥同張家姐妹來害我!」

崔紫蘇淒聲質問道。

謝晏和挑了挑眉,唇角的笑意餘毫未變,看著崔紫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胡鬧的孩子。

她溫言細語地說道:「崔妹妹,我自江南回來之後,一直深居簡出,除了進宮之外,隻去過我的祖母平安大長公主和福慶公主的府邸。你說我和沈氏姐妹合謀害你?可我連沈家的門都沒有登過。」

沈玉華跟著說道:「謝姐姐說的對,我們和謝姐姐連一麵都沒有見過,如何害你。崔紫蘇,你是不是連臉都不要了。你自己不慎掉到了水裏麵,卻把罪責推到我們姐妹的身上,是打量我們姐妹兩個好欺負嗎?」

沈家姐妹朝著崔紫蘇怒目而視。

沈玉秀的聲音還帶著幾分稚嫩,她望向崔紫蘇的目光含著濃濃的輕蔑:「你說們我陷害你,若不是有孫姐姐在,誰會認識你是誰?」

她轉頭朝著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小蝶,你現在就回府去請母親過來,就說我和姐姐被人欺負了,請母親過來救我們。」

說完,沈玉秀一聲冷笑,語氣極盡嘲諷:「母親若是來的晚了,隻怕就要去刑部大牢接我和姐姐了。」

叫小蝶的丫鬟應聲而去。

謝晏和這才慢吞吞地說道:「崔妹妹,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說話吧。我是小滄園的主人,你在我的宴會上出了事,我難辭其咎。但沈家妹妹何其無辜,你給她們強按罪名,一會兒沈夫人來了,隻怕不好交代。」

「雍和縣主不必拿沈夫人來威脅我。」崔紫蘇冷笑了一聲,滿懷激憤地說道:「我險死還生,名聲盡毀,雍和縣主以為,我有什麼好怕的!」

「倒是你……」崔紫蘇望著謝晏和的眼神充滿了惡意,她噲森森地一笑,嘶聲說道:「你先是被太子殿下退了婚事,又和邊陲來的李郎君鬧得不歡而散,卻還能若無其事的舉辦宴席,是打量沒有人知道你的醜事嗎?」

「崔妹妹,請你慎言!」謝晏和臉上不見了溫柔、平和的神情,而是變的清冷如雪,她語聲平平:「我怎不知,我何時與邊陲來的李郎君扯上關係了?我也不認識你口中的李郎君!」

崔紫蘇「咯咯」笑了一聲,盯著謝晏和的眼神宛如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你們孤男寡女在柳園相會,可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竟不知雍和縣主的記性這樣不好,忘的一幹二淨。」

謝晏和那日是將柳園整個包了下來,園中除了她並無別的客人。而且她出入都戴了冪籬。崔家住在興慶坊,想必是被崔紫蘇看到了她出入,一時好奇,便深查了下去。

不過……那又如何。

柳園的主人絕不敢將她供出去。

謝晏和抬手樵平衣袖上的褶皺,她眼波流眄,望著崔紫蘇的目光似笑非笑:「荒謬!我不知道崔小姐是打哪裏聽來的,但我從來就沒有出入過柳園。崔小姐也是讀書識字的人,怎麼和那坊間的婦人一樣,以訛傳訛、無事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