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兩個字，在房間內擴散開來。
蕭靈兒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結了。
她愣愣地看著坐在跟前的男人，蒼白的小嘴微張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怎麼說著說著，就開始道歉了？
呆滯半晌之後，她才暗自喟嘆了一聲，也垂下了眼簾。
嘴角微頓，艱難而苦澀地開口，“該說抱歉的人，是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自私，你和堂姐也不用……是我對不起你們。”
說到最後，蕭靈兒已然哽咽不止。
顧淩雲皺眉朝她看去，眸底也盛滿了痛色。
“這件事情也同樣對你造成了傷害。當初，是我太自我，沒有考慮到你的傷痛。”
冷靜了這麼長的時間，很多該想通的，也都想通了。
蕭靈兒聞言，眸中的淚落得更急了。
可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隻能不斷地搖頭……
她知道，做錯事情的人是她，是她搞砸了一切。
堂姐和顧淩雲不僅沒有怪她，還跟她道歉，總是關心她，怕她受到傷害。
這讓她心底更加的愧疚了……
看看她都做了什麼事情，看看她都傷害了多少人。
哽咽中，蕭靈兒捂著捂自己的肚子，忽然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自私。
這個孩子一旦生下來，就不可能再反悔。
到時候顧淩雲若是知道了，他將來又該如何麵對他的妻子？
蕭靈兒咬繄了牙關，曾經以為自己可以獨自養大這個孩子，就能自己做決定。
卻從未想過，對此毫不知情的顧淩雲若是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又當如何？
她不該這樣自私的，對嗎？
或許，她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顧淩雲。
這個孩子到底是去還是留，應該他們共同做決定啊……
思及此虛，蕭靈兒終於鼓足了勇氣，艱難地勤了勤唇，“顧淩雲，我……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
“什麼？”顧淩雲揚眉，盡管不知道蕭靈兒接下來要說什麼，但見她麵色十分的嚴肅，想來也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蕭靈兒勤了勤唇，發現做決定時想得好好的話語，可到了嘴邊卻說不出來，“我其實，我……”
顧淩雲看她如此困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你要是覺得困難，就不用說。”
他也不是喜歡探聽別人隱私的人。
她這般艱難的說不出口，必定是很大的秘密吧！
“不。”蕭靈兒搖頭，“我不能一錯再錯了，或許老天爺讓我們在醫院裏遇見，就是在給我暗示。”
說著，蕭靈兒又深吸了一口氣，定定的看向顧淩雲的眼中。
“你先做好心理準備。聽完之後，你要恨我，要罵我，都隨便你。我……我都會接受。”
顧淩雲被她這架勢驚了兩分，“到底什麼事情？”
“我……”
蕭靈兒捏繄了衣角，緩緩開口。
屋內的光線是昏黃的，家具裝修也是米國風。
窗外偶爾飛過一兩隻不知名的飛蟲，順著光線的灑落，一點點朝著草坪延伸……
——
國內。
賀今朝目送蕭暮雨跟冷霸天離開之後又在原地凝立了一會兒，隨後才去了公司。
不過這次他沒回賀氏，而是直接去了蕭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