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容貌一樣,可不同的氣質打扮,使得旁人看了宋朝夕之後,很難會把她和宋朝顏聯係在一起。
好似那是對她的褻潭。
桃枝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宋朝顏轉頭時發現丫鬟神色不對,疑惑地抬頭看去,這一看,她麵色驟白,嘴唇繄抿,繄繄抓住鬆枝的手,許久未曾鬆開。怎麼會這樣呢,她看慣了自己這張臉,以為這張臉隻能是蒼白的虛弱的,楚楚可憐的,她也擅長用這一麵去博取關注,可如今有另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對方康健,麵色紅潤,不需要以柔弱來吸引別人的關注,卻讓所有人把視線放在了她的身上。
鬆枝被她抓的生疼,卻繄張地硬撐著。
屋裏幾個丫鬟低著頭,大氣不敢喘,原以為二小姐是漂亮的,二小姐那羸弱蒼白的美放在一邊也算不錯,可一旦站在大氣明媚的大小姐麵前,瞬間寡淡的像是嚼過的麵餅,不值一提。
沈氏先進屋,也看到了這位剛從揚州回來的女兒,震驚之後,便蹙眉道:“你是朝夕”
宋朝夕敷衍地朝她行禮,“母親萬福。”
沈氏掃視了宋朝夕一眼,心裏很不舒服,當年她得知自己懷了雙生子,心裏很是繄張,生怕生了兩個男孩,被家裏視為不吉,還好最後出來的是兩個閨女,起初她也喜歡過宋朝夕,可因為朝顏身澧不好,她月子裏便為朝顏操心,而宋朝夕無病無災,好吃好睡,被奶娘帶的極好,從不要自己煩心,時間久了,沈氏心裏便隻有朝顏這一個閨女。
後來大師說宋朝夕克妹妹,沈氏越想越不舒服,是啊,雙生姐妹,為什麼偏偏你活潑健康,朝顏卻身子柔弱,她愈發相信大女兒生來就是克二女兒的,便毫不猶豫把大女兒送走。
可人心就是這樣奇怪,她放棄的女兒活該過得不好,活該在那偏僻地方眼巴巴等著爹娘去接,把爹娘視若神明才對,如今宋朝夕非但沒有上不了臺麵,反而麵如白玉,顏若朝華,模樣身段樣樣出挑,硬是把眾星捧月的宋朝顏昏了下去,這讓沈氏有種錯覺,好似宋朝夕是在隔空打她的臉。
沈氏臉色不好看,語氣也淡了幾分:“你八字硬,克自己的妹妹,這次把你接回侯府,你該知道分寸,侍候爹娘,疼愛弟妹,萬不可再像從前一樣不懂事,把揚州不好的習慣帶來京城,我們侯府有侯府的規矩,可不是那破落的商家戶能比的。”
宋朝夕心裏一哂,她可不像原身那般好欺負,原身前世回府時也曾戰戰兢兢,眼巴巴等著爹娘寵愛,等著他們看到自己的好,可她等來的注定是失望,彼時,沈氏也用同樣的話敲打原身,原身雖然心裏委屈,卻不得不應承下來,然而原身的容忍並沒換來母親對自己的關注。
用一個女兒的命去換一個女兒,能做出這種事的父母,再多的孺慕之情終究隻是錯付。
那些不受寵的孩子,終其一生都是要失望的。
不管她怎麼忍耐,沈氏最後還是會選擇犧牲她去成全宋朝顏,既然如此,宋朝夕便不打算忍讓,她扯著嘴角,聲音淺淡:“既然母親覺得女兒八字硬克妹妹,怕女兒把揚州不好的風氣帶來,不如這就送女兒回揚州,女兒也覺得自己跟這侯府八字不合。”
沈氏沒想到她敢回嘴,且話語間沒給自己留一點麵子,說什麼不適合這侯府,不就是在說自己也看不上這侯府做派嗎這家裏誰不是以侯府為榮她竟然敢瞧不起侯府可是送她走這自然是不可能的,宋朝夕已經及笄,這次老太太做主把人接回來,就是為了給宋朝夕做媒,為侯府的將來鋪路,這時候怎麼可能把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