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整個晚上大雨滂沱,便是登上城樓,也什麼都看不著,什麼都聽不到。到了天微微亮的時候,鄢凱在帳中擺開了一桌酒菜,要和鄢鵬一起對飲。鄢鵬也喝了幾杯,可是他想了想,對鄢鵬說道:“我總覺著不對呀”。鄢凱說道:“兄長,你就是想得太多,又有哪裏不對了?”。鄢鵬說道:“他們不應該不知道離此三十裏地開外沒有風雨,可是因何不撤軍呢?”。鄢凱道:“嗨,我的好哥哥,他們傻,你還能怎麼著呀?莫非小弟我去告訴他們一聲,就說什麼地方好避雨,再給他們帶個路不成嗎?”。
鄢鵬瞪了鄢凱一眼,說道:“你懂什麼,這次領兵帶隊的是伍子胥。這伍子胥是什麼人,他熟讀兵書戰策,久經戰陣無數,焉能什麼都不知道?就任憑兵士們泡在水裏?不是等死嘛”。鄢凱說道:“嗯,說的有理。要不然,小弟我帶著兵出去看看,他們究竟都死絕了,還是有幾個喘氣兒的呢”。鄢鵬點點頭,“嗯,我正是這個意思”。
鄢凱又緊著啃了幾口雞肉,咕咚咚連著灌了幾口酒,然後一抹嘴,伸了個懶腰,說道:“兄長,您等好信兒吧,興許兄弟我回來之時,就能給您拎著那伍子胥的人頭回來”。鄢鵬說道:“好了,跟你說了多少次樂,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可是你就是這個樣子,此去還需要多多小心才是”。“放心吧,哥哥”,說完鄢凱頂盔冠甲,出了營房。
他帶著親兵先去城樓上查看。鄢凱正往城樓這邊走。還沒上去的時候,一個兵丁連滾帶爬地往下邊兒來。他也是跑得太急了,根本都沒有看到鄢凱。他這兒低著頭隻管向將軍的大帳跑,與剛剛轉過彎來的鄢凱撞了個滿懷。鄢凱一下子就激起火來,大罵,“混賬,你吃醉酒了不成”。那個兵丁一看時鄢將軍,馬上跪倒,“將軍,吳、吳、吳”。啪,鄢凱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巴掌,“你吃上瘋狗肉了吧,吳什麼吳,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投降了吳軍了”。兵丁被鄢凱這一巴掌給揍得下巴磕都歪倒一邊了。他嘴巴張張合合的,好像急著要說什麼,可是下巴歪了,說不出來了。
就在此時,又一個兵丁從上邊下來,跑到鄢凱的麵前,單腿跪倒,十分急迫地說道:“將軍,吳軍的士兵已經上了城牆頭”。“什麼”,鄢凱一聽,這不是跟開玩笑似的嘛。可是他一想,兵士們敢拿這種事兒來跟他這個將軍呢開玩笑?這不可能呀。他一把將第二個兵士抓到自己跟前,“你給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兵丁說道:“將軍,小的也不知道,您快上去看看吧”。
鄢凱把這個兵丁全不當成個人,而是當成個什麼東西似的,隨手就扔出去了。那位被丟出去的,在地上哎呦哎呦地直叫,不過誰又去管他呢。
鄢凱騰騰騰大踏步登上了城樓,這時上麵的一位副將過來施禮,哭喪著臉說道:“將軍,您看”。鄢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開始還看不太清楚。他揉了揉眼睛,仔細地一看,“啊”,不由得向後倒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