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翼的兩艘戰艦漸漸放慢了速度,然後猛地轉舵,橫向了那些漸漸逼近的船隻,在黑夜中本來是很難命中那些船隻的,不過,在被發現後,那些雜牌軍互相之間大呼小叫的聲音反而充當了定位係統,朝著聲音的方向轟出了幾炮,一朵朵在海麵上綻放的火花伴隨著慘嚎聲,打破了這寂靜的海。
看著那邊已經戰在了一起的船隻,約瑟夫嘴角微微翹起,看著前麵進行拖行的艦船,就好像是一塊即將落入嘴裏的香肉一般。
“羅賓,你們跟我上!(法)”約瑟夫去掉了身上的華服和帽子,一身夜行衣走到船頭,順著那粗大的繩索,慢慢的吊著前行,很快,就已經進行了一小半的距離,由於戰艦的船尾很高,後麵一長段距離需要用蠻力爬上去,也正因為這樣,所以那艘艦船的船尾並沒有留守多少人巡邏。
感覺到來自四周全方位的海風腥臭味的侵襲,約瑟夫懸在原地,強忍住打噴嚏的衝動,輕輕吸了吸鼻子,看了眼下方無盡的海洋,現在放棄已經沒有可能了,羅賓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接著是…阿拉米斯,見鬼!不是讓他待在船上嗎?
羅賓似乎發現了約瑟夫臉上的不滿,他隻是搖了搖頭,不想過多的解釋,至於阿拉米斯朝著約瑟夫笑了笑,接著繼續朝著前麵爬去。
約瑟夫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奮力朝著前麵爬行,然後用雙腿夾住了繩索,倒掛在半空,雙手摸出了自己的匕首咬在了嘴裏,再換回雙手,活脫脫的像隻猴子。
羅賓歎了一口氣,也跟了上去,待到他摸到船舷的時候,約瑟夫已經不見了蹤影。
上了船尾,感覺到腳邊踩到了什麼,仔細一看,卻是兩具被抹了脖子的屍體。
這才多少工夫,順著微弱的火光看去,沿著一邊的船舷,已經躺了一地的海軍士兵的屍體,有些手裏還拎著沒有燃盡的火把,有些圓瞪著雙眼死不瞑目,每一個都是脖頸被劃開了,幹淨利落。
“這小子,已經有點火候了!(法)”羅賓歎了一口氣,這時候一隻手摸了上來,羅賓本能的彈起,卻看到一臉蒼白的阿拉米斯,這才放下匕首,將阿拉米斯拉扯了上去,很快,船尾處已經聚集了幾十名水手了,一個個手裏都拿捏著匕首和佩劍,被地上的屍體激發著,充滿了幹勁。
曾幾何時開始,法蘭西海盜也可以打劫這種規模的戰艦了?那一個個水手的臉上充滿著興奮之色。
雖然1588年那次,無敵艦隊在英吉利海峽滑鐵盧了,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的西班牙艦隊還不是法蘭西可以隨意抗衡的,特別是這一帶的海盜,早沒有了先祖的勇氣和膽識,往往很遠看到西班牙的艦隊就聞風而逃。
“都愣在這裏幹什麼?來幾個會架勢戰艦的,其餘人都跟我下去船艙看看有沒有落網之魚!(法)”一聲血腥的約瑟夫從夜色中疾步走來,腳下的鞋印都帶著血色,全身上下早已濕透,不知道那是汗水還是血水,反正就是一個從水裏撈出來的。
“甲板上的都被清理幹淨了,羅賓你帶幾個人去火炮區,我帶著人朝著下麵檢查!(法)”約瑟夫說著,招呼了幾個人,再次轉身走下了通道,沿著木梯一路向下,見到有人影看也不多看一眼,上去就是一刀,其餘的水手則是一間間房間開始掃蕩,有些西班牙海軍士兵還在睡夢中就被劃拉了脖子,“你們幾個人從這邊走,其餘人跟我來,記住,不要留活口!(法)”
正當約瑟夫等人正在清掃船上的有生力量的時候,那艘西班牙帆船也已經斷開了繩索的牽引,緩緩的靠在了戰艦的一側,原本躲藏在船艙裏麵的水手們魚貫而出,攀爬著同伴們事先準備好的吊繩,就連恰斯卡蒂雅都在兩名水手的保護下攀爬上了船舷。
加上商船上隱藏的水手,一共125人,順利的接管了這艘全新的西班牙戰艦,幾個熟悉駕駛的水手,開始調整船向,約瑟夫的命令是,朝著布雷斯特開去。
正當那位西班牙護航艦隊的艦長,驅使著半殘的戰艦找到返回到塞維利亞港的時候,卻發覺沒有一點自己那艘牽引艦和商船的消息,碼頭的管理員聲稱壓根兒就沒有見到護航艦長提到的兩艘船隻。這是後話。
站在西班牙戰艦上,約瑟夫張開雙臂,這是他目前見到的最大最雄偉的戰艦,雖然比起意識中的威尼斯炮艇,比起武裝快船,比起大輪船來,還是遜色不少,但是,現在能夠擁有這麼一艘戰艦,已經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