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宜安拿著一盤桂花糕，走到夏沉煙跟前，仰臉問：“母後可要吃桂花糕？”
夏沉煙親了她一下，拿了一塊糕點。
陸宜安高興得連蹦帶跳，又去問陸清玄。陸清玄拿了一塊，遞給夏沉煙。
夏沉煙：“……”
“我吃不下了。”她說。
陸清玄便把這塊糕點吃了。
陸宜安端著糕點回身，顯然沒有問陸宜珩的意思。
陸清玄叫住她，“要親善友愛。”
他常常這樣教導兩個小孩，並親身示範，何為“愛”。
陸宜安笑瞇瞇地應了聲好，端著糕點，坐回織毯上。
陸宜珩看了一眼桂花糕，沒有說什麼，繼續玩自己的魯班鎖。
夏沉煙嘆氣，輕聲問：“陛下小時候也如此克製嗎？宜珩分明就想吃。”都在咽口水了。
陸清玄緩聲道：“我小時候不重口腹之欲。”
夏沉煙：“……”這種話，她是不會相信的。
陸宜安說：“我一定是皇姐。我問過乳母了，肚子中靠上的位置比較好。因為我先出現在母後的肚子裏，占據了更好的位置，所以你沒得選，隻能長在靠下的位置。因此，你先被生出來。”
夏沉煙：“……這是什麼歪理？”
陸清玄思索片刻：“好像有點道理。”
夏沉煙無言地啜了一口蜜梨水。
陸宜珩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陸宜安的意思。他抬頭看她，視線又落在桂花糕上。
陸宜安也一直沒有吃桂花糕，她說：“我覺得我們都一樣聰明，我們越長大，就會越聰明。”
陸宜珩點頭。
“我們來比一比，誰先解開魯班鎖，誰就更聰明，也就更大。”
陸宜珩不搭理她。
陸宜安睥睨他一眼，“你不敢比嗎？”
“比。”陸宜珩說。他說話時，語調更慢，但很沉穩，顯然在努力模仿他的父皇。
兩個孩子比賽著解魯班鎖，夏沉煙和陸清玄在一旁聊天。
夏沉煙問：“宜安怎麼忽然不想當皇妹了？”
陸清玄也不知道，去問照料兩人的宮女。
宮女笑道：“大公主今晨起身，說她做了個夢，夢中她是長姐。”
夏沉煙點頭，正說著話，兩人把魯班鎖解出來了。
陸宜安更快一些，陸宜珩聽見她把鎖解開的聲音，勤作頓了一下，沒有繼續解鎖。
他隻差一餘。
“我贏了。”陸宜安說，“我更聰明，我為長，你為幼。”
陸宜珩把魯班鎖放下，一時之間，沒有想到反駁的理由。
陸宜安把糕點推過去，送到他麵前。
“你可以叫我皇姐，我會仔細照顧你。就像這桂花糕，我隻分給了父皇和母後，剩下的一口都沒吃，全部留給你。”
陸清玄望著陸宜安，目露奇異之色。
夏沉煙也感覺非常神奇。
陸宜珩沒有說話，他凈了手，拿起一塊桂花糕吃。
陸宜安看他吃了三塊，脆生生地問：“好吃嗎？”
“好吃。”
“叫皇姐。”
半晌之後，陸宜珩道：“皇姐。”
……
玉碟上的序齒，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乳了。
陸清玄有無數個機會糾正他們，但他一直沒有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