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風雪,昆侖之下的一個懸崖邊,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望著聳立於天地頂峰直插雲霄的昆侖怔怔出神,欣賞著這最後一刻的溫存。
而女子身邊的站立著一個身形略顯單薄的男子,仿佛風大了點都會把他吹走一般。
女子很冷,不僅是因為僅穿著單薄的衣裳,還有眉眼中的那一抹冰霜,猶如一朵盛開在雪山上的雪蓮一般,他卻依舊站在她身後,絲毫不在乎那一抹冰霜對自己的傷害。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也早知道我的目的,為什麼還要留我在身邊?”她轉過頭,看著麵前這個略顯扶弱的男子,她知道他的情感,可是她卻從未想過,或者說從來不敢想過。
男子穿著一身道袍,雖然衣角處已經很舊,卻還是很幹淨,一如他的麵容一般,他微笑的看著她的眼睛,道:“因果輪回冥冥注定,下山前我自占一卦,無論怎樣,都躲不過這一劫。”
“你把降龍木給我吧。”她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然不敢看他的眼睛,也許出於羞愧,也許出於無法麵對他那一抹淡然,“此懸下落三十餘丈高處有一個冰台,如果運起好可以落到下麵去。”
“降龍木對你就那麼重要?”
“對我來說它有什麼用?若是事關三十年國運,對他來說就是極其重要。”她咬著唇,握緊手中與自己身形極為不匹配的巨劍說道:“你看看身後的三千輕騎,交給我吧周五色,然後從這裏跳下去,就當我欠你的。”
叫周五色的年輕人並未回頭看那黑壓壓一片的輕騎,他隻是望著她淒然一笑:“我知道下麵的冰台,是你昨日令人澆水鑄起,周五色在此謝過。”
隨即他想後飄去半丈,從腰間抽出劍麵向身後黑壓壓的一片甲士道:“降龍木在貧道身上,若是想得到恐怕你們隻能從貧道身上搜走了。”說畢氣運長劍,一抹凜冽的劍光灑向天地,而在懸崖不遠處,卻有八百精騎悄然迂回,依然形成了對三千輕騎包圍的態勢,為首一名壯漢卻是穿著一身錦衣華服,手中握著一柄長槍,而他身後也跟著十八個騎士,雖然姿態各亦,但不同處卻是這十八人卻是讓人感覺到了滔天的怨氣,壯漢看著衝入陣中的年輕人輕笑道:“若不是上次看你給老子的娃娃輸真氣救了他一命,打死老子也不會趟你這趟渾水,他媽的這不是瘋了嗎,小乘佛陀的境界就敢對上三千人。”
不遠處的冰冷女子自然注意到這身著黑甲的八百精騎,她皺眉望著八百人為首的壯漢,雖未曾見過麵,但她卻猜得到,能敢用八百人對三千人擺出圍剿陣型的自然隻有那位率領幽州十八騎追殺胡人五百裏的幽州將軍韓非,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封號“廣陵王!”
“不知幽州將軍為何率領八百甲士到這境外之地?”冰冷女子一麵示意己方的甲士做好防禦,另一邊指揮三千甲士中暗藏的高手向周五色圍去。
“老子帶隊伍打獵,聽說這裏有人敢私自囤兵,就過來瞧瞧熱鬧。”韓非似笑非笑的盯著女子:“老子這輩子不和女人打架,以前沒打過,以後也不想,所以拿著你的劍趕緊滾,至於這三千私軍,脫下軍服交出武器,跟老子回幽州受處。”
“韓非,你不要過分。”她聽說過韓非的蠻橫,但卻未想到他竟如此霸道。
“這個人我保了。”他一指甲士中衝殺的周五色:“老子粗人一個,但卻知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不管你是什麼人,我也不管這些人的來曆,如果你覺得能打贏老子這些孩兒們就盡管試試,如果打不過就快點滾。”
(十年後)
晉陽王朝尊首喜佛,作為晉陽王朝的第十三任統治者晉獻帝尤愛此道,曾經在宮中帶發修行數年然後給自己起名了塵僧人,其意為了卻塵世之間的一切煩惱憂愁,但是當其弟蜀王劉廣帶領十萬精兵打出推翻昏君的統治這一旗號後他才發現王朝並未如他想想的一般安定,因此他放下手中木魚禪珠親自披甲上陣,又命滇王劉熙與廣陵王韓非兩路大軍同時出動終於在京都之外三百裏將其擊潰,蜀王劉廣自殺身亡,其餘大將亦隨之殉國,而曾經被蜀王劉廣許諾若是推翻獻帝便封其為國師的青霞山掌門虛恒道人亦在大軍中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