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農夫和蛇(1 / 2)

為了湊夠1萬元,老憨沒少作難,家裏的糧食基本賣淨,隻留下一點口糧,賣糧食湊了300元,把家中的牲畜,唯一的一頭黃牛也賣了,湊了600元,還有一些日用百貨也都便宜處理了,憨娃東找西借湊了1000元,一共湊了3000元錢,可是還有7000元缺口沒有著落。這幾年,幾個孩子上學的學費和其它開支,猶如座座大山把他老兩口已經壓得出不出氣來,日子就像殺豬刀在他臉上劃出道道溝壑,他就像一根甘蔗,香甜的汁水已經被無情的歲月吸幹榨淨,剩下的還隻有一些碎屑。土裏刨食的莊稼人難啊,好在還有幾個懂事的孩子,這些孩子門就是他唯一的希望,他們就像點點燭光,照亮著老憨希望之路。

但曾繼梅這等“醜事”又不能聲張,她以後還需要結婚生子,還需要生活,所以老憨這事誰都沒有說,村子裏,包括自己的親戚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可現在急需要錢啊,他知道村子裏有幾個關係不錯的人可以借點錢,可不說明原因,一下子借那麼多錢,誰敢借你啊。他左右徘徊拿不定主意。

5分錢一盒的“沙河”煙老憨足足吸了2盒,還是沒有找到借錢的理由,咋想理由都不充分,咋想編瞎話都不好,咋想說實話都不好.。他好像老鼠掉到風箱裏,又像熱鍋上的螞蟻,現在有人願意幫忙了,可是卻沒有錢,沒有錢一切等於0,王有法律師費都不要了,幫你忙了,不能再讓他為錢上操心了,可是,錢是硬頭貨,一分錢能難倒英雄漢,何況自己是草民一個呢,老憨越想越傷心,瞬間,渾濁的淚水像大豆一樣啪啪落下,砸的塵土四處冒煙..

為了湊夠1萬元,能救出自己的女兒,老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連襟兄弟,幾年沒有走動過小孩的姨夫蘇世民,她有二個孩子,一男一女,都還小,蘇世民在泉河鎮天橋集上賣豬肉,收入頗豐,家庭負擔比較輕,拿個幾千元應該沒有啥事。說起蘇世民,還和老憨因為土地爭議有一場官司呢。

天橋集位於泉河鎮的西北角,爭議的土地位於天橋集溝南路西側,約為0。5畝。1978年,當時的泉河公社(後改為泉河鎮)在天橋開辦一良種場,所用120畝土地由天橋臨近的曾家莊、何家莊、張王莊、小李莊四個大隊各兌30畝土地組成。農村土地實行家庭承包後,良種場停辦、土地閑置。1978年後,臨近的幾個行政村利用良種場閑置土地在天橋開辦貿易市場,並分別辦起了牲口行,形成牲畜交易市場。1984年左右,泉河鎮政府為活躍市場經濟,鼓勵鄉鎮各部門以及個人在天橋營業設點,並提供土地等便利條件。即使這樣,也沒有人想往天橋居住。那時候的天橋是個鬼不飯蛋的地方,南北長3裏的公路兩邊,沒有村莊和人煙,幾大片亂墳遍地,有兩間房子是牲畜交易市場臨時趴趴屋,泥巴為牆,麥秸為頂。每當太陽稍稍落山,天橋這個地方便會覓不到不到一個人影。

方圓十多裏的老百姓都說天橋有“鬼”,有鬼這事後來被一個鄉村醫生驗證破解了。曾家莊村的曾偉(老憨二哥的孩子)由於粗通些許醫學,便被公社抽派到何家莊村衛生室去當醫生。曾偉住宿的地方被村長臨時安排在牲畜交易市場臨時趴趴屋(村內暫時沒有住房),趴趴屋緊挨著一片亂墳塋。據說這屋主人是個孤老太太,半年前因生活所迫,外出討飯,一直未歸。曾偉對村長滿臉歉意地為給他安排了這樣兩間活人伴死人的住所,雖心有不悅,卻也無可奈何。村長臨走時還特意在屋子裏給他找出了一盞積滿灰塵的煤油燈,放在桌上,算是晚上照明時用。曾偉那時的工作極輕鬆,每天多半是閑著。好在他來時從家裏帶了不少醫書,每每伴著那盞昏燈看至深夜,方才沉沉入睡。如此過了一個多月。一天上午,他突然意外地發現:那盞伴我一直亮了一個多月的煤油燈裏,居然還保持著滿滿的一燈油!而這期間,他不曾買過煤油,更談不上往裏倒過油。那麼這些天了,燈油為何總不見少呢?莫非這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