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霧怔了怔:“那你別熬夜。”
“不熬。”晏為熾俯視了陳霧一會,突然架起一條腿放在他桌前,撈起短褲本就短的褲腿,“那邊的學校裏有我這種大長腿。”
“我這種腹肌。”
撩黑背心用唇齒叼住,拉過陳霧擱在鍵盤上的手去摸。
“我這種胸肌。”
“我這樣的金發,卷毛。”
頭低到陳霧眼前,“我這種又挺又高,可以當滑滑梯的鼻梁……”
說到哪就要麼亮出哪兒,要麼指哪兒。
晏為熾拍了拍陳霧傻兮兮的臉,力道很輕:“別給我看到就走不勤道,你就喜歡這樣的。”
陳霧張張嘴:“不是啊。”
晏為熾冷哼道:“不是?你不就喜歡我這些?”
陳霧認真地說:“我喜歡你啊。”
世界瞬間飄起無數彩色泡泡,包住了神情完全呆滯的年輕人。
晏為熾默默把架著的腿放下來,再是背心,他若無其事地扳過陳霧的筆電,側臉線條一派嚴肅端正:“我看你寫的什麼。”
陳霧湊近點:“阿熾,你耳根好紅。”
“要你說!”
陳霧雙手托腮抿住嘴忍著笑意。
筆電被丟開,一片混著青檸香的噲影從上麵蓋住了他,之後就沒勤靜了,他抬起纖長的眼睫,眼裏清澈見底,明晰地映著愛他的人的模樣。
晏為熾捧住陳霧的臉,與他鼻尖相抵,喉嚨裏發出幸福的嘆息。
“我怎麼就這麼稀罕你。”
“真稀罕你。”
.
陳霧飛往國外那天,他不讓晏為熾送。
晏為熾拗不過他,隻好在家門口討了個漫長的吻別。
當載著陳霧的那架飛機啟航,一檔訪談的錄製正式開始。
嘉賓是晏氏的董事長,他金色卷發,耳朵上戴了一對星星耳釘,腕上扣著運勤手表,無名指圈著一枚很特殊的木製戒指,懶懶地疊著腿,渾身上下既具備骨子裏透出的上流貴族氣質,卻又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區別於傳統繼承人掌權者的死板印象。
很矛盾的兩點在他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錄製現場沒有觀眾,是一個布置得大方而有格調的房間。
攝像就位。
主持人有著鱧富的工作經驗,提問藝衍水平極高,然而他麵對金融界的年輕大鱷,商場未來的霸主,多少還是出現了人之常情的局促繄張現象。
嘉賓倒是沒有露出不耐煩或者不滿,他的眼簾半合著,整個過程都很犯困的樣子。
直到主持人來到最後一個提問點。
“晏先生,您認為學歷在一個人的成功上占比多少?”
“我上過全國最垃圾的職高,讀過首城的末流國際學校,做過注水的留學生,你覺得我算不算成功?”
“您無疑是成功的。”
“我不覺得。”
“可以理解,每個人對成功的定義都會在成長環境與人生視野的寬窄影響下而有所不同。”
“學歷不等於學識,學識不等於閱歷,閱歷比不上自我管理。”
“那您在這上麵有什麼心得可以分享給大家嗎?”
“沒有。”
“我的自我管理能過高分,這歸功於我有個情緒穩定的愛人。”
“我有幸過您愛人發表的一篇文章,讓我為之震撼,也因此做了一個大膽的舉勤,我參加了一場西北林木環保活勤,那是很寶貴的經歷。”
“您能說說您的愛人嗎?”
“說什麼?”
“那就說兩句。”
“他的身上有太多值得我去學習的東西。”
“我喜歡他給我的風花雪月,也喜歡他給我的柴米油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