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心滿意足的掛掉了電話,跟霍華德·休斯這種人物打交道其實並不用他說太多,甚至都不用他將要求訴諸於口,隻要把今天的事情轉述給對方就好。剩下的已無需贅言。
起身將桌子上麵的膠片箱子跟光碟鎖到書房的保險箱裏麵,詹姆斯露出了一個笑容,人生總是有得有失不是嗎?就像那句東方的古話,老人丟了一匹馬,誰知道是壞事好事呢?
第二天晚上,坐在家裏跟妻子吃晚餐的詹姆斯接待了一個意想不到的客人。
「你好,你是?」詹姆斯疑惑的看著家門口這個高個子的金髮男人。稜角分明的臉上一片冷漠,看起來帶著一股無機質的冰冷感。唔,看起來也有點兒眼熟,詹姆斯大概知道這位先生是誰了。
「你好,傑克斯先生,我是休斯,史蒂夫·休斯。我來替霍華德取一樣東西。」史蒂夫冷冰冰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讓他有了一點兒人氣。
「你好,休斯先生,請進。」詹姆斯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之後打開了家門讓進了史蒂夫。
「請跟我來,我把東西放到保險櫃裏了。」詹姆斯對著妻子示意沒事之後帶著史蒂夫進入了書房。
「很謹慎的做法。」史蒂夫露出了一個細小的笑容,大老遠的飛到洛杉磯來,還是因為一個該死的導演莫名其妙的野心讓他的心情十分不爽,如果事情不是有關他家小梅格的安全史蒂夫一點兒都不想要跑這一趟,最近被老爹跟老哥摧殘的夠嗆的史蒂夫覺得自己沒有半途逃跑真是個好兒子兼好弟弟。而此時見到詹姆斯的小心行事終於讓他的心情好了一點兒,至少這個電影製片人比那個白癡導演靠譜多了。
「小心行事才會萬事順利,因為大意而失敗的人太多了,我不想做下一個。」詹姆斯一邊對著密碼開保險櫃一邊說。重要的東西就要保存在重要的地方,這份膠片完全值得他這麼做。
「沒有備份?」史蒂夫的手按在箱子上問,目光直直射入詹姆斯的眼中。他得確保事情不會有後續的意外發生。
「絕對不會有。」詹姆斯點點頭,坦滂的回視。他不會在這種關係到自己未來的事情上麵做手腳。
「非常感謝你對瑪格麗特的幫助,傑克斯先生,你是一個好人。」史蒂夫的笑容加深,掏出一本支票簿寫下一串數字撕下來遞給詹姆斯。
「一點兒小小的謝禮。別拒絕它,詹姆斯,這份禮物來自我私人的饋贈,跟霍華德無關,也跟休斯無關,你可以放心的收下。」見詹姆斯·傑克斯想要拒絕他遞出的支票,史蒂夫把它放在桌子上麵點了點。
作為一個聰明人,當然知道應該怎麼在錢跟休斯家的下任掌權者的賞識之間選擇。但如果兩樣都能兼得的話不是更好嗎?史蒂夫微笑的想。詹姆斯·傑克斯非常懂得拿捏這個尺度,跟霍華德的談話中全程都沒有提到關於膠片跟劇本以外的東西,史蒂夫喜歡聰明人,他們總是更容易打交道不是嗎?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非常感謝你的謝禮,休斯先生。我很喜歡。即使我現在就退休也沒有什麼遣憾了。」詹姆斯笑得真心實意。
他果然走對了這一步,瑪格麗特·休斯在家人的心中十分重要。即使他本身並不缺錢也不能抗拒支票上麵的數字,那些錢足夠買下他剩下的工作時間!更何況,史蒂夫·休斯既然已經說了這份禮物跟霍華德·休斯和休斯家族無關,那麼他就不必擔心他們用錢買斷那些膠片跟光碟,一舉兩得,不是嗎?
「不用感謝我,繼續努力工作,你是個有前途的人,詹姆斯。」史蒂夫並沒有再多說別的,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就告辭了。他還要趕著回紐約去完成自己那個工作狂老哥佈置的任務,要不然等他從德國飛回來之後看到這些工作沒完成有的他好看的,可沒時間跟陌生人在這裏磨蹭。
「吉姆?」詹姆斯的妻子擔憂的看著丈夫。剛剛那個來家裏的人渾身都帶著一股冷冽的氣息,給人一種十分冷酷的感覺,帕梅拉擔心自己的丈夫捲入了什麼不好的事件。
「別擔心,親愛的,這是一位值得人尊敬的先生,也是一位給我們帶來好運的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要換個房子嗎?現在我們可以著手看那些房屋經理人的小冊子了。」詹姆斯親了親妻子的額頭安慰她。
見妻子反而更擔憂之後忍不住失笑,「放心吧,親愛的,這筆錢的來路絕對正當,這隻是一位好心人對我善意行勤的回報,我保證,絕對不會捲入什麼違禁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