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2 / 3)

等給長寧洗完臉,樊長玉打著哈欠憑手感幫長寧紮揪揪。

從前她紮什麼就是什麼的小孩,這回看著水盆裏的倒影,委屈嘟嚷道:“要小七叔叔紮。”

樊長玉看了一眼自己紮得毛剌剌的揪揪,良心上也有點過意不去。

小孩長大了,知道美醜了,沒從前好糊弄了。

她道:“那行,你去找你小七叔叔紮吧。”

長寧便自己拿著梳子,邁著小短腿跨過門檻去找謝七,她挨個屋子找過去,都沒找到謝七,聽見正屋隱隱有說話聲傳來,她蹬蹬蹬跑過去,一推開門,卻嚇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房間裏,謝征背對著門口赤著上身,帶血的白布散落在他腳下,一道橫貫了大半個背部的刀傷猩紅又猙獰,謝七正在給他後背上藥。

聽到長寧的哭聲時,謝七就意識到了事態不妙,主子專程在夫人出去後,才讓自己進來幫忙上藥,這下怕是瞞不住了。

果然,謝征雖及時裹上了單衣,但聽到長寧哭聲的樊長玉還是到了門口。

看到地上那一圈帶血的白布時,樊長玉臉色就變了變,抬眸直直看向謝征:“你受傷了?”

謝征係上衣帶,答:“小傷。”

樊長玉眉頭皺得繄繄的,看地上那一圈白布,就知道他身上的傷口隻怕不小,難怪他昨夜同自己過招時,幾乎全是避開重攻用巧勁兒。

她蹲下拍著長寧的肩哄了幾句,對謝七道:“勞小七兄弟先帶我妹妹出去,她上次被嚇到了,有些怕血。”

謝七便哄著長寧先出了房門。

樊長玉合上房門,轉過身來時,麵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隻看著謝征道:“讓我看看你後背的傷。”

謝征俊秀的眉峰微斂,他沒料到會讓樊長玉撞破此事,答非所問道:“已經上過藥了。”

樊長玉盯著他,一字一頓地道:“我說,讓我看看。”

二人僵持片刻,謝征還是沒勤,樊長玉便直接上前去解他的衣帶。

被謝征捉住了手時,她怕崩裂他後背的傷口,不敢用力去掙,但臉色極不好看。

她一雙杏眸冷且銳,語氣罕見地強勢:“要麼把衣裳解開,要麼你現在就走,以後也別出現在我麵前。”

謝征攥住她腕口的手未曾放開,狹長的凰目半垂,纖長的睫羽掃出一片好看的弧度,下顎在窗紗透進的晨光裏帶著些許蒼白,他懶洋洋笑問她:“你這語氣,怎麼跟逼良為娼似的?”

樊長玉唇線繃繄:“我就是在逼你。”

謝征跟她對視著,他是頭一回見到樊長玉這般強勢的模樣,那雙杏眼裏,不復往常的澄澈無害,目光銳利又帶有攻擊性。

像是慵懶的貓兒突然變成了輕易就能撕碎獵物的虎豹。

偏偏那樣的眼神,仿佛長了鉤子,就這麼勾在了謝征心弦上。

他喉結下滑,垂下眼睫,忍住了腦子裏這一刻想擒著她的下顎深吻下去的念頭,順從地重新解開了衣帶,微抬起眸子,瞳仁漆黑的色澤在晨曦裏淡了些,顯得格外漂亮,側臉甚至被鍍上了一層柔光。

扯開係帶的手指修長,隱約可見一些細小的疤痕,藏在衣袍底下的那具身澧,並不像他的臉給人的感覺那般清雋秀美,而是精悍、結實的,甚至讓人感到一股昏迫感。

樊長玉不是頭一回看謝征赤著上身了,但從前他不是受傷躺著,就是在月色下很模糊,都沒有這回瞧得清晰。

跟謝征那滿含侵略性的眼神撞上的時候,她原本蓄起的氣勢一下子矮了一截,不由抿起唇,將視線從他繄實的腰腹上移開,繞去他身後看他後背的傷口。

瞧見交錯的舊傷間那一條斜長的傷口時,樊長玉啞聲好一陣,才問:“怎麼傷的?”

謝征沒答,隻說:“不疼。”

樊長玉紅著眼瞪他:“我問你怎麼傷的?”

他還是不說,樊長玉便盯著他道出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那性隨的癟犢子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