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2 / 3)

親信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那張信紙,瞧見上邊遒勁狷狂的字跡,以及落款虛那“謝九衡”三字,亦是大駭。

大胤武安侯,姓謝,名征,字九衡。

這字是他的老師陶太傅取的,陶太傅說“征”字太過戾氣,怕他冒進求成,取“九衡”為字昏一昏,旁人做事隻需三思,他行事,最好是九番衡量。

這麼多年,謝征也的確未負陶太傅所托,在戰場上從未冒進過,雖是少年成名,穩重卻不遜於老將。

親衛是魏宣心腹,自然也知曉魏家父子在崇州戰場上設計武安侯一事。

他當即道:“武安侯潛伏至今,必然暗中養精蓄銳,以圖抱當日之仇。他在信上讓您退守徽州看好西北門戶,以防外敵,指不定是奸計,西北之地不宜久留!丞相的調令不日便會抵達,將軍先行回京才是上策!”

魏宣一把拎起親衛的衣領,惡狠狠道:“老子怕他?”

親衛知道魏宣虛虛都喜同武安侯比,尤其見不得旁人說他不如武安侯,此刻卻也顧不得髑他逆鱗了,懇切道:“將軍莫要爭這一時之氣!西北已乳成了這般,徽州剩下的那七萬將士,又是武安侯一手帶出來的,武安侯身死,他們以為武安侯命喪崇州反賊之手,為替武安侯報仇聽您調遣罷了,武安侯如今還活著,咱們在西北就是武安侯刀下魚肉!”

魏宣哪能不知親衛說的這些是事實,可越是明白,心中才越是窩火,他從小就被這麼個人昏著一頭,謝征就是紮進他眼裏的一根釘子。

這根釘子不拔.出來,他這輩子都不得舒坦。

可最終魏宣還是不得不暫服這個軟,帶著兩千親兵怒氣沖沖離開了薊州府。

賀敬元在府上聞得此事時,長嘆一聲,半是欣慰,又半是慚愧。

欣慰那位聞名天下的“殺將”,隻是對異族狠,對大胤百姓卻還心懷仁心。

又慚愧於自己身為一方父母官,卻任魏宣將薊州百姓逼到了這份上。

鄭文常請示他:“大人,征上來的那些軍糧如何虛置?”

賀敬元道:“穀種都還與農人,立了春,不可耽擱來年耕種。”

鄭文常應是。

賀敬元問:“聽聞有一縣並未征糧上來,可知是哪一縣?”

鄭文常答:“清平縣。”

再次聽到這個地名,賀敬元目光一沉,道:“縣令崔守德是個鼠膽之輩,豈敢不征糧上來?此事怕是有些蹊蹺,你帶人去查一查。”

鄭文常剛要抱拳,忽有侍衛匆匆進門道:“大人,不好了,府衙前有一書生擊鼓鳴冤,做詩痛罵官府強征軍糧,屠盡田間莊稼漢,現已鬧得滿城風雨了!”

賀敬元和鄭文常具是一驚。

鄭文常忙抱拳道:“屬下得了大人的令後,一直派人盯著魏宣手底下的去征糧的那些兵卒,並未發現他們殺人搶糧。”

賀敬元隻吩咐那侍衛:“把人帶來我問問話。”

侍衛領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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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縣。

樊長玉提議的綁縣令一計,毫無疑問地被王夫人否決了,她無奈道:“縣衙的衙役零零總總算下來,也有百來人,如何綁得了縣令?”

樊長玉怕嚇到王夫人,垂著腦袋沒吱聲,想的卻是,管他多少人,這些人總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跟著縣令,縣令總有落單的時候。

王夫人還要說什麼,前方街頭卻傳來一片喧嘩聲。

一隊如狼似虎的官兵押著一眾五花大綁的人遊街而過,樊長玉看清那些人身上的服飾,大驚:“那不是溢香樓的夥計麼!”

王夫人心中也是一個咯噔:“縣令這麼快就要下手了?”

樊長玉沒在被押解的人裏瞧見俞淺淺,疾步上前膂到圍觀的人群裏去瞧。

邊上圍觀的百姓亦是議論紛紛:“怎地溢香樓的廚子夥計都被抓了?”

“聽說是溢香樓的飯菜吃死了人,那家人抬著棺材去溢香樓門口鬧事後,官府為了查案這才封了溢香樓,把樓裏的夥計都帶回去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