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一天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現實世界。
此刻他正坐在一家清吧裏,拒絕了明顯是酒托的幾個小仙女,獨自一個人晃動著酒杯。
對於他來說,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仿佛就像一場夢一般。
如果是平時,突然的從一個平安穩定的世界去到一個混亂的末世,也許還會有著幾分興奮。
甚至親手殺掉幾個惡人也並沒有什麼,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理所當然,他並非是那種不問是非緣由的衛道士。
可當那種人性的醜惡赤裸裸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徐一天發現,那種直麵醜惡的衝擊感太過強烈,甚至讓他到現在為止都有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有些適應不了,就是短短的幾個小時的經曆就讓他有種恍然隔世的割裂感。
如果長期混跡於這種環境之下,他怕,再回到和平世界的時候,將會被這個世界所排斥。
畢竟他已經在這個和平的世界生活了三十多個年頭了。
雖然如今依舊隻是個普通的社畜牛馬,而且還是個被離異的死單身狗,但起碼不愁吃穿,更不用天天都要將一顆心別在褲腰帶上活著。
所以,他猶豫了......
還要不要再踏足那個世界。
深夜的酒吧與夜店依舊在閃耀著他們耀眼的光芒,熱烈而深邃的的紅藍交織成一片燈紅酒綠的海洋,讓人不由自主地漸漸沉醉其中。
時間,在這不眠之夜似乎也變得格外狡黠,它悄無聲息地在觥籌交錯間穿梭,於歡愉中悄然流逝,然而,即便是最絢爛的煙火,也有落幕的一刻。
當徐一天喝完了第七杯冰鎮威士忌後,憑借著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打了個車回到家。
半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再次回憶起今晚買醉的緣由,傻傻的樂了一下,那個冰冷的世界,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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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七點十分,捂著腦袋被手機鬧鈴吵醒的徐一天看了一眼時間,然後猛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艸......今天要接待區裏稅務的審計來著,再不走可就來不及了。
於是匆匆忙忙的起身洗澡換衣服,然後開車一路飛馳,連闖了三四個黃燈,這才在八點十分前到達公司。
說起來,徐一天大小也算個高管了,在一家港城當地的房地產公司當管理副總,也是所有副總當中最不值錢的那個。
畢竟他負責的事務大多都是迎來送往和內部協調管理上,往前倒退二十年,就是單位裏的辦公室主任,俗稱的大內總管的那種。
這不,由於公司這些年的迅猛發展,也不知最近是沒伺候好哪位領導,於是稅務就通知了,今天要來上門審計。
他知道,今晚,又是一頓招待酒宴跑不了了。
捏了捏眉心,昨晚威士忌所遺留下來的問題還沒好,今晚就還要繼續,不由得又是一陣心煩。
但工作還得繼續做下去,想到這,今天的日子就愈發的感覺難熬起來。
煎熬的時候往往是痛苦的,但隻要咬牙堅持,依舊可以迎來尾聲。
好容易陪好了前來審計的一幹領導,徐一天再次喝到心髒跳頭上的程度,整個太陽穴都跟著不停的起伏脈動著,依舊堅持著為這群官老爺們送上禮品然後送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