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堇溪低頭聽著,沒立即說話,片刻才歎氣笑著:“不說這個了,”她伸手夾起一塊肉,“快吃吧,肉都要烤焦了。”
蘇默北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安然有些不高興,“明堇溪,你就當你的鴕鳥吧。”
明堇溪淡淡的表情象是沒聽到。
幾個人又吃了一陣,都吃得差不多了,明堇溪起身去埋單,安然用胳膊肘碰了碰蘇默北,嘟囔道:“老白怎麼回事啊?讓我們通風報信,這飯都吃完了,他人怎麼還不來啊?”
蘇默北看她一眼,“你心可真狠。我們白總燒成那樣,他要真這時候來,你是打算讓他再暈倒一次,在路上自生自滅嗎?”
安然扁了扁嘴,沒再作聲。
出去時,三個人就都有些沉默。安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就故意興奮地說了句“吃得肚子好飽啊”,想要挑起一些氣氛。
明堇溪懂得她的意思,自然也不好再顯出消沉,也跟著抿嘴笑起來,“說好要我請吃飯,你還真是在給我省錢啊!”
安然朝她擠眼,“急什麼?我這是給以後留機會,一次就吃驚人了,下次我還怎麼再欺負你,未來之星?”
“什麼未來之星?”明堇溪臉有些發窘,“幾支廣告而已……”
“還而已?”安然打斷她,眼神十分誇張地又轉向了蘇默北,“老蘇你是不知道,她那幾支廣告都要排到明年的了!而且我聽說,好像還有電影導演相中她了哦!”
明堇溪一下子紅了臉,“快別打趣我了,我掙得那點錢在你們家老蘇眼睛裏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說著話的功夫,三個人已經走到門外,誰也沒注意到幾步之外就站著白澤。他的臉色看起來仍是蒼白,頭發裏也閃出微濕的光澤,手背上有一塊淤青,明顯是扯下滴流針管留下來的。
他的氣場有些低沉,明堇溪立即感覺出來了,順勢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他人還穿著醫院裏的病號服,外麵胡亂地罩著一件大衣,腳上踩著一雙棉拖鞋。這樣的打扮一出現,周圍便有人停駐腳步,指指點點著,大概是以為他病的不是身體,而是腦子。
明堇溪低頭皺了下眉,飛快地和安然他們小聲說了句:“我先回去了。”便佯裝不認識更不在意白澤,一繞身打算從他身邊走過去。
白澤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伸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就把她提到身前。他的力氣很大,手溫很熱,沉著臉咬牙問:“就因為幾張照片,你連解釋和申辯的機會都不給我?直接就給我判了死刑?”
他的聲音聽起來又低又痛,明堇溪聽著,隱隱有些動搖,仿佛受了委屈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白澤似的。
但很快,她便從片刻的動搖中掙脫出來,硬生生地別開臉,“那上麵照得清清楚楚,難道還是我冤枉你不成?昨天我也見到她了,看得出來她很在乎你,你別讓人家受委屈……”
“委屈的是我!”他打斷她,“我是在晚上去了她家裏不假,也確實是換了一身衣服出來,可我們什麼事都沒發生。我隻是去幫忙修了一下水龍頭而已!可就是有人趁機拍下這些照片,為的就是能讓你引起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