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淅淅瀝瀝的下著,慕雪撐著紅色的傘一個人孤零零的從學校往家走去。今天是發布成績的一天,她眼中沒有任何的神采,也沒有絲毫的生機,她猶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離開了學校。她的成績與她想要去的學校差了三十多分,有的人會說這個學校去不了,那就去別的學校唄,有什麼的。話雖如此,但是那個學校是她唯一一所想要去的,因為一個少年。
那是三年前的一天,慕雪像往常一樣,背著書包,騎著自行車從一個滑坡上騎下來,她一臉開心的笑容,耳朵上戴著耳機,活脫脫一個謳歌青春,活力無限的少女。就在拐彎的地方,一個依靠在電線杆下的頹廢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停了下來,原本想要靠近一點,但是卻被他那像盔甲一樣包裹住全身的濃烈酒氣擋住。
“是大叔吧?”她糾結的看著他。雖然衣服髒兮兮的,頭發也是蓬鬆淩亂的,但是從正麵來看,他露出來的皮膚看起來很光滑,不像是大叔級人物,倒像是與她相差不了太多的少年。
“嗚~”酒鬼翻了個身,呼呼大睡,遮擋住臉的劉海傾斜下來,露出了主人完整的臉。果然,慕雪沒有猜錯,是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但是看起來又不像是學生,至少學生不會在剛放學的時候,就喝得伶仃大醉,而且這一身打扮,更像是離家出走的任性少年。
“遇到我算你走運。”慕雪笑著說。她把少年像丟沙包一樣,費力的丟到了自行車的後座上,像固定貨物一樣,用繩子給他五花大綁,穩穩的固定在上麵。經過這麼一忙乎,她的額頭熱得出汗,她擦了擦汗便推著車子往家走。
回到家後,空蕩蕩的房間依然讓她哭笑不得。兩室一廳的房子裏沒有幾件家具,一個衣櫥,一張床,一個桌子和一把椅子,一雙拖鞋和一盞台燈。看起來就像是剛搬來的新住戶一樣,實際上她已經在這裏住了兩年了。
“如果老媽知道我帶一個酒鬼回來的話,會不會生氣呢?”她喃喃自語,看中充滿著無奈的溫柔。
“當然會了。”突然冒出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誰?”她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躺在床上的酒鬼睜開了眼睛,他懶懶的爬起來,笑著看著驚訝不已的慕雪。
“多謝你帶我回來,要不然的話我就凍死路邊了。”酒鬼笑著說,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居然誇張的讓慕雪感到刺眼。
“你是學生吧?為什麼要醉倒路邊?”慕雪給他削了個蘋果,遞給他,他接過來笑著說:
“我叫羅傑,年少輕狂嘛,有點煩惱什麼的當然要借酒消愁嘍,你呢?你叫什麼名字?”羅傑笑嘻嘻的看著慕雪。
“慕雪,今天你遇到我算你走運,我可不是什麼爛好人,隨隨便便的就把流浪漢帶回來哦。”
就這樣,兩個人相遇了,不知道是因為相似,還是因為什麼的,他們倆很談得來,不知不覺三個小時過去了,天已經黑了,如果不是慕雪的肚子抗議的話,他們估計會聊個通宵吧。
“走吧,我請你吃東西。”慕雪從兜裏拿出一張五十元,衝著他搖了搖手。
“這怎麼好意思?”話是這麼說的,身體立刻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走吧。”慕雪爽快的說。
他們來到家附近的大排檔,要了兩瓶酒和四十塊錢的燒烤,兩個人狼吞虎咽的吃著,最後兩個人把肚子撐得鼓鼓的各回各家了。臨分手之際,慕雪問:
“羅傑,你會考哪個高中?”
“咦?”羅傑奇怪的看著慕雪,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你以後會去哪所高中上學?說不準我們還會遇到哦。”
“綺夢高中。”羅傑笑著說:“那既然都這麼說了,我們就來個約定吧。”
“約定?什麼約定?”
“三年後,我們一起上綺夢高中,好不好?”
“好!”
三年過去了,物是人非,短短的三年時間讓一個謳歌青春,活力無限的少女,變成了一個沒心沒肺,沒有感情的行屍走肉,寂寞孤單形成的磁場讓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她,當年那個許下約定的羅傑也從人間蒸發,了無音訊。母親的離世讓她失去了經濟來源,僅僅是靠著打工和父親給的少得可憐的生活費,男朋友當眾對她的羞辱讓她支離破碎的心碎成了粉末,血淋淋的考試分數讓最後的希望也煙消雲散,化作一陣風吹飛了心的碎末。
“羅傑,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