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直接奔進內堂,去見母親,迎麵碰上郭靖,叫道:“爹,你猜是誰來了。”
黃蓉在郭靖身後說道:“芙兒,這麼風風火火的。什麼事啊。”
“娘,楊大哥來了。”郭芙說著。
郭靖聞言大喜:“過兒,”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孫彥說道:“過兒,一向可好,你師父呢,你師父有沒有和你一道來。”
孫彥掙出郭靖懷抱,說道:“郭伯伯,這些年來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呢。”
郭靖道:“發生什麼事了。”
孫彥道:“說來話長,,,,”孫彥正欲說出事情原委。
此時走進一對中年男女,都是四十上下年紀,男的身穿錦袍,頦留微須,氣宇軒昂,女的皮膚白暫,卻斯斯文文的似是個貴婦。那男子正是陸冠英,女子是程瑤迦。
陸冠英道:“郭兄,郭夫人,各路英雄都來了,我們去大門外迎接吧。”
郭靖道:“好,轉而回頭對孫彥道:“過兒,我們一塊去大門口迎接各路英雄。”
孫彥隨著郭靖和黃蓉到了大廳,隻聽得砰砰砰放了三聲號銃,鼓樂手奏起樂來。
鼓樂聲中外麵進來了四個道人。當先是個白發白眉的老道,滿臉紫氣,正是全真七子之一的廣寧子郝大通,其後是個灰白頭發的老道姑,後麵並肩入兩個中年道人,一是趙誌敬,一是尹誌平。
陸莊主夫婦齊肩拜了下去,向那老道姑口稱師父,接著郭靖夫婦、郭芙、武氐兄弟等一一上前見禮,孫彥則傲然站立。
郭靖道:“過兒,見了你師父怎麼還不行禮。”
趙誌敬聽了臉色鐵青抬頭望天道:“貧道何德何能,那敢做楊爺的師父?”
郭靖大吃一驚,忙問:“趙師兄何出此言?敢是小孩兒不聽教訓麼?”趙誌敬隻是嘿嘿冷笑,不再言語。
郭靖知事態嚴重,當下道:“咱們借一步到書房中說話。小孩兒家得罪趙師兄,小弟定當重重責罰,好教趙師兄消氣。”
郭芙聽得郭靖邀郝大通等到書房說話,又說要重責楊過,郭芙好奇心起,道:“快,咱們搶先到書房埋伏,去聽他們說些甚麼。”
三人剛在書架後麵躲好,郭靖、黃蓉已引著郝大通、孫不二、尹誌平、趙誌敬四人走進書房,雙方分賓主坐下。孫彥跟著進來,站立一旁。
郭靖板起臉向楊過道:“小孩兒這等大膽,竟敢不敬師父。快向兩位師叔祖、師父、師叔磕頭請罪。”
趙誌敬冷笑道:“貧道怎敢妄居楊爺的師尊?郭大俠,你別出言譏刺。我們真教並沒得罪您郭大俠,何必當麵辱人?楊大爺,小道士給您老人家磕頭陪禮,算是我瞎了眼珠,不識得英雄好漢……”
黃蓉料知楊過所犯之事定然重大異常,於是緩緩說道:“我們給趙師兄添麻煩,當真過意不去。趙師兄卻也不須發怒,這孩子怎生得罪了師父,請坐下細談。”
趙誌敬大聲道:“我趙誌敬這一點點臭把式,怎敢做人家師父?豈不讓天下好漢笑掉了牙齒?那可不是要我的好看嗎?”
黃蓉秀眉微蹙,心感不滿。
當年全真七子擺天罡北鬥陣圍攻她父親黃藥師,丘處機又曾堅欲以穆念慈許配給郭靖,都曾令她大為不快,雖然事過境遷,早已不介於懷,但此時趙誌敬在她麵前大聲叫嚷,出言挺撞,未免太過無禮。
孫彥道:“姓趙的,在我郭伯母麵前不得大呼小叫。”
郭靖聞言大怒,霍的一下站起,指著孫彥顫聲道:“你……你……你,連師父也不叫了,你這是欺師滅祖。”
孫彥手指趙誌敬道:“欺師滅祖的人是他,郭伯伯,兩位道長將來等著看好了。他就會在你們麵前扮孝順徒兒,你們不在的時候他就想盡辦法折磨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小蓄牲,趙誌敬騰的站起指著孫彥鼻子罵道:“你再敢亂說,我打死你。”
孫彥道:“打呀,你來打呀,小時候你不知道打過我多少回了,挨打那是家常便飯,有哪天沒挨三四頓打倒是稀奇了。”
“小蓄牲,你再敢說,,”
孫彥冷然道:“看看你的樣子,有哪點象出家人,然後轉身緩緩道:“除此之外還有一筆血海深仇。”
郭靖大驚,忙問:“甚……甚麼?甚麼血海……這……這從何說起?”
孫彥道:“這姓趙的道人自稱是我師父,不傳我絲毫武藝,那也罷了,他卻叫好多小道士來打我。郭伯母既不教我武功,全真教又不教,我自然隻有挨打的份兒。還有這姓郝的,見到一位婆婆愛憐我,他卻把人家活活打死了。郝道長,你說這話是真是假?”
郝大通因一個失手誤殺了孫婆婆,數年來一直鬱鬱不樂,引為生平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