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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已經四天滴水未進了。
他被關這個猶如監獄的奇怪房間裏,四周都是堅如鋼鐵的牆壁,沒有窗戶,隻有一盞天花板的日光燈,散發著慘白的光。
從最開始狂暴的怒吼,拳打腳踢,砸碎房間裏的桌椅板凳,到體力透支脫水沒有一絲力氣掙紮。
僅有的食物和水在他精打細算下,也僅僅維持三天就吃光了。
而如今他已經被關進來超過了七天。
或者是八天。
因為手機沒電了,房間裏並沒有充電器,也沒有時鍾。
而周越餓的前胸貼後背,為了節省體力,整日昏睡,學習冬眠的狗熊,記錯天數也是情理之中。
這段時間裏,他嚐試著用被他泄憤砸碎的桌椅上的螺絲,撬那扇猶如銀行金庫大門一樣結實的鐵門。
用角落的幾個奇奇怪怪容器裏的不知名液體澆在鎖匙孔中,期望能夠腐蝕鎖芯打開它。
拆下來整個房間僅有的一個排風扇,試圖從排氣管道逃脫,卻發現管道裏狹窄的最多鑽一隻貓。
每一次奮力掙脫囚牢,隻會帶來更多的疲憊和挫敗感,讓他感到絕望。
他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弱,嘴唇幹裂,喉嚨幹渴得幾乎無法呼吸。
這是他這一生中度過的最漫長的時間,比等待高考成績放榜還要讓他煎熬。
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多麼希望這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密室逃脫,或者整蠱遊戲。
他甚至已經準備好麵對打開房門的主持人和攝像師時要說的台詞,並默默地背誦了好幾遍。
然而遺憾的是,這一幕始終未曾出現,他隻能繼續被困在這個囚籠中,獨自承受著恐懼與絕望。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一晃過去了十年。。。。。。
開個玩笑。
。。。。。。
一晃又過去了半個月。
周越麵前那扇沉重的鐵門,終於響起了智能門鎖打開的聲音。
“麵部識別成功。”
門,緩緩地打開了一道門縫。
陽光如同一把利劍,刺進了漆黑許久的房間。
原先房間裏唯一的照明燈,早就被周越嚐試接電,把閘給跳了。
周越好似五指山下壓了五百年的猴子,瞬間彈射而起,衝了出去。
外麵的人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果然,開門的人就是這房間的主人,也是把周越關進來的始作俑者。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頭上有著絲絲白發,中等身材,精神憔悴,嘴唇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就像是得了重病一般,身上的藍色襯衫上有著斑斑血跡,甚是駭人。
但是他卻被眼前的周越嚇了一跳。
周越的樣子更為恐怖,仿佛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隻見他一頭亂糟糟的短發,胡子拉碴,臉上髒汙不堪,衣衫破爛,兩隻眼睛卻異常明亮,死死盯著中年人,宛如從黑暗中走出,掙脫牢籠的猛獸。
又仿佛是那煉就火眼金睛,逃出太上老君煉丹爐的齊天大聖。
周越牙關緊咬,大口大口呼著氣,牙縫裏烏黑,不知道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一隻手緊緊地扶著鐵門,用力到指尖發白,防止門再次關上,而另一隻手則緊握成拳,青筋凸起。
中年人的目光緊盯著周越,生怕他會突然衝上來,用那滿口烏黑的牙齒死死咬住自己的喉嚨。
連忙開口說道:“小夥子,你聽我說,我知道無論如何道歉,都彌補不了對你的傷害,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但這不是我的本意,事情並沒有像我的預想那樣發展。。。”
周越呲著一口黑牙,上下打量著他,像在看一隻十分美味的烤乳豬,正在考慮從哪裏先下口,並沒有聽進去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