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菁已經看得傻眼了,這場麵應該和殺人沒什麼兩樣了。
空中,一個白色不明飛行物,像精準製導的飛彈,不偏不倚地砸在猴子頭上。
“哐啷”一聲,是個圓凳。
“操!”猴子轉身,握著刀朝向圓凳飛來的方向。
扔椅子的人背向落日,整個輪廓很有詩意,兩隻大手叉著腰,他雖然身材不高,可要是多一件披風的話,簡直就像個超人。
猴子不由分說,一刀刺了過去。
隻見那人手臂一揮,蒲扇般的大手抓住了猴子握刀的手腕,輕輕一抖,猴子的刀就脫手了。緊接著一掌,連脖子帶麵頰一起摑,猴子退出五六步後,一屁股栽倒在地。
那人拾起地上的彈簧刀,走向我。身邊幾個混混忙鬆手,跑去扶猴子。
“怎麼樣?沒事吧?”
老鬼的陰陽臉,有時候看起來居然也會那樣地和藹可親。
我一隻手按住傷口,對他搖搖頭示意不礙事。另一隻手拉起了夏菁,她一下子把頭埋進了我的胸膛,一向給我堅強印象的她,居然痛哭起來,感覺我的傷全都傷在了她身上似的。
這時學校裏,教導主任以及大卞等幾位老教師也趕來製止,保安這才高聲吆喝起來:“你們幾個別打了,都住手!”
猴子見自己不是老鬼對手,而刀子又落在對方手上,雖然人多,可誰也不敢上。況且教導主任也已經出來了,教導主任雖然沒用,但他請家長這招很管用,猴子也怕把事情鬧大,便不再糾纏,領著眾人掉頭走了。
我的血還在流,樣子十分恐怖,再不救治的話恐怕支撐不住了。
老鬼扶著我,對夏菁說:“先別哭了,幫我一起扶他到我店裏去,我給他包紮一下。”
“你開什麼店的?”
“燒烤店。”
夏菁疑惑地看著老鬼,像老鬼會把我的肉做成燒烤似的。
直到我跟她解釋老鬼是我朋友後,她才放下戒心。
老鬼以前打架受傷是家常便飯,所以店裏有不少醫療用品,他包紮手法純熟,不做燒烤生意的話,去應聘外科大夫,也絕對算半個名醫。
“行了,傷口不深,隻是血流得多了一點,回去多吃點補品。”老鬼說。
我掏出香煙,剛和老鬼一人一支點上,夏菁就對我吹胡子瞪眼,讓我趕快把煙掐了,否則就去我媽那兒告狀。
老鬼笑嗬嗬地看著我們倆問起我今天怎麼就一個人?這段是非曲折、懸念叢生的日子,我真不知該從哪兒說起。
老鬼倒說起了好久不見的殷吉輝的事情:這個學期開學的那一天,殷吉輝經過老鬼店門口的時候,被一個長發男生截住,兩個人交談了兩句,本來打算進校門的殷吉輝,就跟著那男生往反方向走了。老鬼指的反方向,是學校斜對麵稀稀落落的幾幢居民樓。
又是長頭發的男生?他仿佛傳說中專勾人魂魄的鬼魅,不論男女,一勾一個準。
這事說到此,僅能解釋開學日堵著校門的我們沒見殷吉輝人影的原因。但大半月過去了,都以為殷吉輝退學了。老鬼卻告訴我,他看見過殷吉輝的父母來學校找自己的兒子,最後哭喪著臉被校長送了出來。因為過年前老鬼為我們和殷吉輝結下了仇,所以他特別留了個心眼,殷吉輝父母在老鬼店裏吃飯時的對話,老鬼在邊上全都偷聽了下來。殷吉輝的失蹤時間,大致可以從第二學期開學那天算起,也就是2月14日。
一個男生失蹤19天,又是凶案連連的歐洲義華學院的學生,警察肯定有所關注了。
我正想打電話給諸葛警官問問情況,卻找不到自己的手機了,估計是剛才打架的時候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