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塵世念(2 / 2)

拂半半的枝梢翹首隱覺 ,望 ,隔江許梅雪

劍鋒掠過櫻花 ,濺起了青紗 ,落定了還在沉浮的憂傷

函檀煥發幽香 ,化開了珞珈 ,散去了依然飄散的念想

你的婀魅 ,薄粉敷麵 ,杏子紅的朱櫻點娟

我的思念 ,夾著纏綿 ,逃不開的枷鎖於煉

皎皎月 ,纖纖夜

一塵仰首遠眺殘月,似芽兒倒掛,凝眸微笑……

《涅槃經》 ,並非完美無瑕,即便是神卷亦有缺憾,九次涅槃化凡,一次九日泯然眾人。先前與柳亦風一戰之後已然覺察,第一次涅槃化凡在鳳女界中界,此次遺落塵囂,亦或不是一種明悟。心境的提升不是一味的修煉可獲得的,需要不斷的感悟,層層推敲撥開,逐漸明心。

但這是機遇也是致命缺陷,若是此時仇敵上門便無絲毫抵抗之力,對方動動手指便能輕易抹殺自己,禍兮福所待,福兮禍所依。

“但願一切不是那般糟糕……”一塵輕歎,卻也從容可見。

砰砰砰......

“客觀可有何需要?”粗布短衣小二手握布巾,屈身笑問道。

“一壺茶水即可!”一塵微微一笑。

“好嘞,客觀稍等!”小二轉身,幾步便消失在轉角。

輕掩門屏,依窗靜目。

忽聞琴聲,音弦緩緩,略有斷續,似透淡淡綿愁,還夾雜一份淺淺忿怨。側目襲瞰,但見,一女子粉白黛綠,豐容靚飾,風風韻韻,雲髻霧鬢。浮翠流丹,唇紅齒白,鶯音般韻律伴著清喉嬌囀。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玉手撫琴。

音賞片刻,隨即瞥眼見另一妙影。

澄妝影於歌扇,散衣香於舞風,拭珠瀝於羅袂,傳金翠杯於素手,豐姿綽約,卻隱有淡雅脫俗。

“好一個靈琴秀鳳舞!”一塵驚歎。

似有感應,兩女皆拋媚眼,流動嬌光,嗔音息唇。

見姿,一塵啞然失笑,卻不是為其魅惑,恨心不能所靜,踱步移塌。而後盤膝閉目養心,腦海卻浮現兩道倩影,慕容婉兒,蛇女媚熙。

皆是嫋嫋伊人嬈,一冰清玉潔,一風嬌水媚,難分秋色,而不時間一嬌小身影淡出:青檀!

一個誓死相隨的妙齡少女,青澀稚嫩,卻深陷迷霧,亦或是步塵造化?

“不知可安好?”一塵呢喃。

次日,清晨的縷縷陽光斜入窗畔,透過屏風,淡撒床榻,將盤膝而坐的少年襯的清俊。豁然睜開眼眸,眉飄偃月,目炯曙星,鼻若膽懸,齒如貝列。隨後離塌立足,負手垂觀,神爽朗,氣軒昂!

“兩日已過,還有七日!”

街道之上,兩側樓闕連綿,一襲青衫少年緩步輕看,終見畫鋪,疾步踏入。見一老人持筆微顫,疑惑之際,卻見其筆墨緩急有措,筆下之人栩栩如生,唯妙唯俏,霎時收起輕視之心,恭敬詢息。

“你所述之人,我隻能刻畫七分,卻少三分靈氣。”老人泛泛而言。

“望老先生賜畫!”隨即躬身靜待。

“與我進偏房取另一支畫筆。”老人蹣跚而去,一塵緊跟。

轉三步,進五步,入了廂房,一支修長的墨色畫筆靜掛正中,其後一副水墨畫令得後者一怔失神。

“神韻如此相似!”一塵無比震驚,喃喃自語。

“你認得此畫?”老人目露精光,一掃病態。

“不瞞老先生,我身上恰有一幅畫,和壁上之畫十分相像!”後者如實,取出那副水墨畫。

老人一見後者手中之畫,情緒大動,雙手顫抖,眼眶微濕,泛著紅意,枯幹的指尖小心翼翼觸及。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前者捧著畫卷,貼在心頭,如泣如訴。

一塵不忍,上前輕撫安慰。

“你從何得此畫?” 老人滿目焦急,緊盯著後者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