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坐了這麼久,該是本龜問你三個問題了。”正當前者斟酌之時,前方傳來戲謔的聲響。
“前輩請問。”一塵皺眉道。
“你是否有心?”老龜道。
“我無心!”後者略微思索道。
“你可有心?”老龜又道。
“前輩這不是強人所難麼?”一塵啞言,先問有心後問無心,讓人如何作答。
“問你作答便是。”老龜略帶一絲威嚴道。
“無心!”後者道。
“很好,那你可失心?”前者又道。
一塵無言。
“這是什麼問題?不是故意讓人難堪麼?無心,有心,失心,莫非就是剛才老龜說的三不渡?”後者暗想。
“得而複失,可謂無心;患得患失,可謂失心;失而複得,可謂有心。 我既無所得,亦無所失,所以談不上失心!”
“那剛剛從你手中流過的河水,又作何解釋?”老龜漫道,言外之意這不是無心麼?
“不然,時間每時每刻從我指尖掠過,我未曾得到它,亦未失去它!”一塵答道。
“那你回答我的問題又作何解釋?”老龜道,言外之意就是這不是有心麼?
“為無心而有心,為有心而無心。”一塵道。
“哈哈,有點意思,那你自上了我龜殼可想過會失足落水?”老龜笑道,言外之意就是你此時可是患得患失,可有失心?
“從初始之時,便是前輩主導,這一切掌控在前輩手中,我雖入局,卻知天理循環,種因得果,談何失心?”一塵朗聲一笑,雙眸異彩湧動。
“好一個小娃娃,你是第一個明悟的如此透徹的。年不過十六,有意思有意思!”老龜嘖嘖稱歎,旋即寡言。
眼看就要抵達彼岸,卻忽覺龜殼顛浮,錯亂不穩,一塵隻覺身下一空,直直跌落長河之中。片刻沒入失了蹤跡,透著水紋傳出一道聲響,“即便如此,這一劫你還是要應了的!”
一番風波,一線連天的銀河又漸歸平和......
......
一道青影顛倒緩緩沉入水底,粘稠的河水包裹著軀身,讓其透不過氣,有力也無處使,唯有保持一絲清明,費勁的掃視四周,強大的水壓使其忍不住透了口氣,卻被搶的麵色紫紅,河水順著咽喉蜿蜒而下。
一塵體內精氣泛起,化作千絲萬縷盡數將其煉化,道道精純的精氣被提煉,反複如是,頓然發覺表麵是場劫難,其實是場造化!
無盡的吸納著河水,其周身奇異的出現數十個細小漩渦,不斷散出精氣供其吞噬。
一日兩日......一塵體內的精氣日漸雄壯,磅礴的勢氣漸漸擴散開來,隱隱逼得河水避讓!
足足半月有餘,隻聞河底發出一聲悶響,聲響不斷延續上升,在臨近水麵的刹那爆炸開來,如絢麗的櫻雨灑落,漫染天際!
隨後一聲暴喝應聲而至,一道青影瞬息間浮出水麵,負手而立。清風淡拂,青衫作響,靜觀銀河,莫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