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隱約感覺到淩其羽應該是舍不得他們離開,但是又不擅長,或者說是不屑於說那些黏糊肉麻的話。

於是他把那些話換成了叮囑,以及一個厚厚的,藏在歲歲年年的口袋裏,盛陽口袋裏的厚信封。

林綿綿是在抱年年上火車時發現他的小包包裏有厚信封的,起初她還以為是年年的本子,待找好床鋪後再一摸,發現手感不一樣。

她打開一看,是一個很厚的信封,封麵上寫著林綿綿的名字,強勁有力的筆跡出自淩其羽之手。

“這什麼?誰給你的?”

年年看著那封信,又從小包包裏摸出一個小信封,字正圓腔地開口。

“這是爺爺給媽媽的,這個是我的,爺爺說上車沒人的時候才可以打開,不能在有人的地方打開,也不能給別人看。”

林綿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坐在床鋪上的歲歲急匆匆地拍拍自己的小包包,小聲地說:“我也有我也有,不過這個是給爸爸的。”

在林綿綿細細的詢問下得知,這是淩其羽背著她和陸野,單獨給兩個孩子,甚至還叮囑上車後才能讓她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林綿綿沉默幾秒,背著走廊悄悄打開信封,裏麵是大團結和各種各樣的票。

陸野的那封也是大團結和票,包括淩其羽單獨給歲歲年年的小信封都是大團結和票,不過沒有他們的厚。

“怎麼了?”

陸野和盛陽正在放行李,大頭和小頭被工作人員安排在另一節車廂,所以他們的行李還算少,其他的都郵寄。

陸野看見林綿綿麵朝窗戶愣在原地,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便開口問了一句,大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看,這是爸爸藏在兒子的包裏,還讓孩子上車後再告訴我們。”

林綿綿把打開的信封遞給陸野眼前。

陸野愣了一下,沉默下來,眼眸深處是複雜的情緒,薄唇緊抿,過了一會兒,他才低聲說:“收起來吧,等到了再給他打電話。”

淩其羽今天並沒有送他們來車站,而是早早就去單位忙了,隻讓人送他們到火車站。

“媽媽,怎麼了?”

歲歲和年年仰頭擔憂地望著父母,小手小腳安安分分地放在床鋪上,手邊還放著兔子布偶。

“沒事,媽媽在和爸爸說話,等會再陪你們一起玩好不好?”

林綿綿摸摸兩個還在的腦袋,輕聲安慰了一句,抬眼就見盛陽愣愣看著她手裏的信封,大大咧咧開口。

“嫂子,叔叔也給你寫信了?我這裏也有一封,神神秘秘的,還讓我到京都再看……”

盛陽咧著一口大白牙,眼珠子轉了轉,嘿嘿笑著把包裏的信封翻出來,打開一看,呆了。

良久,他盯著林綿綿手裏的信封看,艱難地憋出一句話:“這老頭把自己存款都拿出來了?”

林綿綿搖搖頭,低聲讓盛陽收好,下一秒就看見年輕英俊的小夥子小心疊好信封,然後一把塞到自己的褲襠裏。

林綿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