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牽著,沒有任何的工具。
因為上官家大多都是馭獸師,完全不害怕區區幾隻被馴服過的靈獸。
所謂獸舞,便是將靈獸們,用特製的鎖鏈,將他們的四肢串起。
然後飛禽帶著陸獸飛,擺出各種形狀美麗的陣型,舞動身姿。
百獸齊舞,七彩光芒,畫麵的確是桑心悅目。
葉妖染卻看到那群靈獸眼底不甘含淚的目光。
視線落在它們被鐵鏈無情穿刺過的四肢上,她撐著腦袋,慵懶的靠在椅子上,輕輕搖了搖頭。
上官家,果然狠毒。
把所有馴服的靈獸都當做工具和奴隸使了,眼前跳舞的這些都是低階靈獸,在上官家會受到如此對待其實並不出奇。
她早有所聞。
上回在鬥獸場救的那兩隻,現在還在她納戒裏待著呢。
因為是在上官家,所以她也沒放他們出來。
上官隱忽然將目光對向了她:“血姬大人,既然您已入駐我上官家,那可否……將麵具摘下來?”
葉妖染一愣,心中微漾,果然,上官隱是個警惕的人。
他在懷疑她了,因為她長期帶著麵具,讓他根本不知道她是什麼人。
她不動聲色瞥了一旁的滄冥一眼。
滄冥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說話。
但是葉妖染懂他的意思。
當即紅唇輕挑,眾目睽睽之下,輕頷首,抬手大方的將麵具栽了下來。
頓時全場有一刹的寂靜。
目光落在那個一襲紅衣的女子臉上,有些吃驚。
那是一張美麗的臉,一雙上挑的丹鳳眼,散發魅惑。
是陌生的臉,他們沒有見過。
但叫人吃驚的是,那張臉上有一大道疤痕,像是蜈蚣一般爬滿她左眼周邊的肌膚。瞧起來猙獰而駭人。
上官隱顯然也被沒料到是這種情況。
原來,這才是血姬一直帶著麵具的原因。
葉妖染已經將麵具重新戴上了。
全場依然沒有人說話,過了會兒,上官隱才賠不是的說:“抱歉,血姬大人,我不知道您……”
她帶著麵具顯然是為了遮掩疤痕,而他卻叫她當眾除下麵具,這對任何一個女人而言,都是一種傷害。
上官隱顯然很怕她生氣。
葉妖染卻無所謂的歎了口氣:“不管你的事,家主,這麼多年了,我早習慣了。”說著,她眼中溢出恰到好處的滄桑悲哀,“我研究丹藥這麼多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將它祛除啊……”
上官隱訕訕的坐回位置,繼續活躍宴會氣氛,不然眾人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一直到宴會結束,都沒有再提起過她容顏的事。
眾人在心底為血姬的真容唏噓的時候,並不知道,就在方才葉妖染取下麵具的時候,她身旁的滄冥,偽裝過後的黑色眼睛,有詭譎的銀光一閃而過。
宴會散去。
由於滄冥是以葉妖染的影子進來的,所以安排的房間,也在葉妖染的院子裏。
是的,上官家待她的確不薄。
剛來,便給了她一間獨立的雅苑,旁邊便是偌大的專屬煉丹房,完全可以和府內另外兩位煉丹師分開。
這便是實力帶來的好處。
一個高階的煉丹師,在淩碧大陸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得到人們的尊敬。
煉丹師這種職業,最為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