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決戰快開始了。”雲雪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說。
“哈?不會那麼快吧?還有好多英靈呢。”風婷吃驚地問。
“Lancer已經退場了,而且有人想提前召喚聖杯。”
“提前?怎麼可能?”
“沒什麼大不了的,隻要有‘聖杯之器’就可以提前召喚了。”
“聖杯之器...”風婷低吟。
“就是愛麗絲菲爾。”
“為什麼會需要這樣呢?”風婷不解,“聖杯不是...”
“傳說中可實現持有者一切願望的寶物?別開玩笑了!”雲雪冷笑,“聖杯的實質就是一種肮髒的東西。”
“什麼?”
“此世一切之惡。”
“那種東西?怎麼可能?”風婷不可置信地驚呼。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雲雪沉默了一會,“好了,我們走吧。”
“去哪?”
“參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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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作為前所未有的異常天象發生之日,在冬木市的人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記憶。
連日的北風如夢中一般突然停止,沉重而渾濁的空氣在夏天般的烈日照射下煙消雲散,反季節的陽光熾熱無比。氣象預報專家都無法解釋的高溫多濕天氣,隻出現在以冬木市為中心的地域,市民們產生了奇怪的預感而騷動起來。
接二連三發生的都市遊擊事件、殘酷的獵奇殺人案件以及幼兒失蹤事件依然找不到解決的突破口,宵禁令的接觸仍然遙遙無期,前天,在未遠川還發生了工業廢水災害——連日的怪事挑動著人們脆弱的神經,對已經筋疲力盡的人們而言,氣候的異常是即將發生更大災難的預兆。
艾因茲貝倫的‘聖杯之器’丟失了,被言峰綺禮劫走了。
他表麵上看起來,聖杯戰爭形成了生存戰的態勢,隨著戰況的推進,逐漸呈現了攻城戰之相。隻要將執行聖杯降臨儀式作為最終目的,確保適合作為祭壇的場所就是勝利者不可避免的問題。
在冬木,有四個地方具有適合召喚聖杯的靈格。
第一位是擁有天然大洞窟‘龍洞’的圓藏山。在那裏,設置著以由斯苔薩為基盤的大聖杯,作為隻有禦三家知道的秘密祭壇,從一百八十年前,那裏就是最有可能的地方。
土地的提供者遠阪家擁有把最佳的靈脈當作據點而占有的優先權,可是,充溢於圓藏山的魔力過於強大,以培養下一代術師的場所而言,那裏過於危險,所以他們把居城定在第二位的靈脈,那就是現在的遠阪邸。盡管那裏對打聖杯而言稍有欠缺,但靈力足以支撐聖杯降臨。
第三位的靈脈雖然讓給了移居而來的間桐家,但那裏的靈力與間桐一族的屬性不相符,因此間桐邸建在別的地方,原來的靈脈由之後介入的聖堂教會占據。那就是現在的冬木教會所在的山丘。雖然與圓藏山相隔遙遠的距離,位於河岸另一邊的新都郊外,其靈格卻不亞於第一位和第二位。
第四個靈脈以前並不存在於這片土地,而是三大靈脈經魔術加工後流出的變調的魔力源,在一百餘年的歲月裏積累、聚集於一點而成,也就是後發的靈地。在之後的調查中,確認了那裏具有足以進行儀式的靈格,從第三次聖杯戰爭開始,那裏就被標記為候補地。現在,那裏是新型住宅區正中央,問題的要點在於,新興市民會館就建在那裏。
就算得到‘聖杯之器’,言峰綺禮也必須在四個地點中的一處完成儀式。
而確認這一點的衛宮切嗣就利用了這一情況,由於冬木教會處於無人狀態,切嗣反而可以優先確保冬木教會和遠阪邸這兩個第二、第三靈脈。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這個不幸中之大幸的優勢,切嗣在早晨來臨之前帶了大量的炸藥,在這兩處建築設置陷阱,到了白天,則以柳洞寺為新據點,繼續視察情況。
但還是對愛麗絲菲爾的下落無法得知。
愛麗絲菲爾睜開眼睛,環視四周。
現在的感覺非常奇怪。意識無限鮮明,卻無法條理清晰地思考。
看來,渾濁而失去意義的,並不是她自身的精神,而是她所在的世界。
許多景色在她眼前飛馳而過。看著這些景色,隻會湧起無謂而難以承受的悲傷和空虛。
嚴重映出的景象,全部都與歡喜和幸福無緣。隻是在這一點上共通的,雜亂景象的萬花筒。
有痛哭,有屈辱,有遺憾的怨恨與缺失。
流血與焦土、背叛與報複,費盡心力卻一無所獲,這就是代價高昂的徒勞連鎖。
熟悉的雪景反複循環著。
講述著將自己的一切封印於嚴冬之城中一族的故事。
到這裏,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俯瞰的,是艾因茲貝倫一族曆經兩千年的聖杯探尋之旅。
初始的由斯苔薩。以及以她為原型創造出的女性人偶們……人造人,虛偽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