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之內,獨孤戰天看著大殿之上匍匐的眾人,眼中有著一縷沉重的凝思。
“魔皇,前些日子神族將我魔族在暗黑地域的眾將士盡皆殘殺,而這些日子,竟又開始向著魔族逼近,如此大辱怎能讓人忍受,我魔族定要做出反擊,請魔皇做出指使。”
神族竟會主動向我魔族進攻,這還真是第一次。獨孤戰天有些不明白,神族此番如此突然,明知道討不了好,又何必要這麼做呢?越來越多的疑惑讓獨孤戰天處處感覺勢態的不正常,他似乎他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獨孤戰天沉思了片刻,“既然神族選擇進攻,我們又怎能坐以待斃,就先安排下去,全麵開戰。”
“是。”
月光下,九蓮輕輕摩擦著手中的那枚簪子,心中有些歎息。與魔族的這場戰鬥並不是她所期望的,隻是神族龍脈丟失已被宿老發覺,他們提出的全麵戰鬥,奪回龍脈,九蓮說不了不。
那是一場血染蒼穹的開始,她知道,她與獨孤戰天遲早都要麵對,但此刻,她卻還在躲避。
而人族,似乎軒轅卿與赤岩也全麵開戰了,三族的戰鬥卻逐漸牽扯出更多其他的種族,或許所有人都明白,戰爭所帶來的不僅是殘酷,還有讓人抵抗不了的迷惑。勝利者,總會擁有更廣袤的發展空間。
這是一場牽涉出六界的戰鬥。看著那一條一條的河流被鮮血染紅,誰也阻止不了……
天地間,殘魂在咆哮,怨氣也越來越重,並開始逐漸凝聚成煞,四處鬼哭狼嚎連城一片。
她與獨孤戰天也終於越走越近,終究躲避不了。
此刻,獨孤戰天擰著眉,看著眼前的九蓮,他的心中有太多的不明白,就像九蓮為什麼突然要殺他,為什麼突然要全麵戰鬥,這些都該是她極力躲避的才是。
“為什麼?”他似乎越來越喜歡這樣問她了。
“我不想的,但從你殺了藍玨,奪了神族的龍脈開始,這一切便已然注定。”
“你說我殺了藍玨,奪了你神族的龍脈?”
“難道不是嗎?那日,你命人將藍玨的屍身掛在你魔族的戰旗之上,以此來挑釁我神族,這是我不能容許的,所以,我親自動手殺了魔族前線的所有將士。而為了神族。我也必須對你出手,奪回龍脈。”
“說我殺了藍玨,說我奪了龍脈,但這一切,你有問過我嗎?”
“你什麼意思。”
“你說的那一切,我獨孤戰天從未做過。”
“怎麼會?若不是你,那是誰?”
“嗬嗬……”天地間傳來一陣嗤笑,空間出現層層波紋,雲宿於虛空中慢慢走出,“無憂,你們說的那個人是我啊。”
“雲宿……”
“嗯,我殺了藍玨,奪了龍脈,挑起神魔大戰,而後,又挑起六界間的大戰。”
九蓮皺著眉頭,“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哈哈……五萬年前,你也問過我為什麼?因為我渴望被愛一回,被你無憂愛一回,可惜,天煞之命,注定我生生世世都是不被愛的。我什麼要認命,為什麼要孤獨的活在這個世上,我恨,所以我要用鮮血染紅這個世間,我要看別人同我一般垂死掙紮的痛苦。而如今,既然有機會擺脫宿命,別說用鮮血染紅這個世間,哪怕毀天滅地,我也在所不惜。”
“你是個瘋子……”
“無憂,你一直都這麼看我的嗎?瘋便瘋吧,如今,一場絕世殺戮所產生的煞氣足以幫我蒙蔽蒼天,而我將以龍脈為引,用神魔的鮮血洗淨我身上的煞氣,而你與獨孤戰天的鮮血就是對我最好的洗禮。”
獨孤戰天目光冷寒的看著雲宿,“你覺得你是我們兩人的對手嗎?”
“你封印著情絲,修為根本到不到極致境界,而無憂,與我更是有差距。取你們的血作為洗禮,或許並不是很難。”
“你的確是個瘋子。”
“動手吧。”
九蓮與獨孤戰天對視一眼,還是聯手攻向了雲宿,一番驚天動地的戰鬥後,雲宿看著同時全力攻向他的九蓮和獨孤戰天,竟不再躲避,隻是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承受了九蓮與獨孤戰天致命的一擊。
九蓮與獨孤戰天紛紛僵在原地,看著雲宿,眼中有著深深的疑惑,“你為什麼不躲。”
“我為什麼要躲?我早已在戰場上取盡了神魔的鮮血完成了一場洗禮,我今日出現的真正目的隻是要借神皇與魔皇的力量碎裂我的肉身,擊潰殘繞在我靈魂中殘餘的煞氣。無憂,記得我說過嗎?我要你,但不是這一世,會是來世,再來世……”
九蓮神情僵硬的看著雲宿沒有說話,此時她說不出心裏的感受,隻是覺得,或許雲宿才是那個真正可憐的人,一段渴望愛卻得不到愛的人生。
雲宿說,在蒼天之眼毀滅的九月零五天後,新的真神將從新被上天選出,掌管輪回與重生。他沒有更多的時間來策劃一切,龍脈已經被他用掉,其中強大的力量將護住他的神魂在魔皇與神皇的全力一擊之下不會散去,他將重入輪回,徹底別了天煞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