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天地始開,萬物蒙昧,一片混沌。後,大神淵寂出世,以一己之力,演化六界。然,終無力製定規則,隻得再創第七界,身化萬靈,羽化而逝。
傳說,入第七界者可超脫輪回,故六界修者無不苦苦追尋……
創世曆三百八十二萬年,忽有傳聞,冥界可通往第七界。時,天、凡、佛、妖、魔五界大軍壓境,誓要進入冥界找尋第七界入口。雙方僵持之際,天界設下陷阱,引冥後而出,圍而殺之。冥君趕到之際,冥後已重傷不愈,逝,徒餘一女。君怒,大殺四方,六界血流成河,元氣大傷。五界大軍紛紛而退,大戰始終。
冥界,依舊一片陰慘慘的黑,仿佛被遠古凶獸吞噬了所有光線,不見一絲光明。狂風呼嘯著,隱隱帶來了幾許淒厲的哭聲。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血雨,仿佛與之共泣。然,那個本應最傷心的人卻不知何時已悄然離開冥宮。
念海,依舊一片平靜,忽然,一個身影陡然出現,打破了這份平靜。
“阿彌托佛,不知冥君至此,有何要事?”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隨之,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來人的麵前。那是一個古怪的僧人,一身仿佛被洗得發白的僧衣,長發散亂著,麵容卻出奇的平靜祥和,一雙眼睛深邃而明亮,好似看透了萬般因果。
他微闔雙眸,並未看向來人。幾天前的大戰他是知道的,雖然他已離開佛界,但他畢竟還是佛界人。幾日前的血流成河,讓這位一向心懷蒼生的古佛心中不免有些不忍,連帶著也不想見到眼前之人。
“我為尋你而來。”來人沉聲答道。聲音依舊充滿威嚴,卻又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虛弱。
僧衣人一驚,抬首望去,不僅有些懷疑來人真的是他認識的那個人嗎。
隻見來人依舊一身玄色鑲金邊長袍,上麵依稀可見幾許血跡。向來整齊的發微微散亂著,一向威嚴的眸中隱約可見幾分血色,仿佛隱忍著無限的悲傷。他從沒想過想來意氣風發的他竟會有一天如此的,頹廢狼狽……
僧衣人不禁想起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事,不由微微一歎道:“逝者已矣,冥君陛下當看開才是。”
話落,卻見玄袍男子似是被什麼刺激到一般,猛地一揮袖,怒道:“夠了,千華,本君不是來聽你說教的,再說……”說著他微微頓了頓:“你自己又何嚐看開過。”若看得開,當年佛界最出色的傳人又怎會自困冥界,鎮守念海。
僧衣人聽了他的話,臉色一變,沉默不語,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良久,才從中回過神來。他看向玄袍男子,問道:“你找貧僧有何要事?”麵前的男子他也是知道的,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縱使悲傷,若非必要,也是不會輕易請人幫忙的。
玄袍男子看了他半晌,終似下定決心般,右手輕拂,隻見一個黑白交纏的光團出現在他左臂彎裏。白光聖潔,蘊含著濃濃的生命氣息;黑光如墨,潛藏著無盡的死意;黑白絞纏輪轉,仿若輪回。光團中依稀可見一個玄底紅紋的繈褓,繈褓中一個嬰兒安靜的睡著,臉色微有些蒼白,對於外界發生的一切恍然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