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雨之感染者(1 / 2)

“醫生,我還有救嗎?”女病人虛弱的問道。“放心吧,我們會盡力控製病情,你現在很虛弱,先休息一下吧!”柳醫溫柔的對女病人說道。其實他和女病人心裏都清楚墨雨病是無法醫治的主流絕症,隻是女病人出於對求生的欲望,仍然止不住的問醫生還能不能救治。這已經不知道到是第幾個感染墨雨的病人了。每個人在遇到生命中最脆弱的時刻,心裏都難免恐懼,迷茫,不知所措。他們非常留戀活著的美好,盡管這個世界不是那麼美。柳醫作為主攻墨雨的醫生,心裏對每一個感染墨雨的病人都深表同情,無奈,還有挫敗感。他隻能一次次的重複對每一個病人說同樣的話語,這是每個醫生的責任。

回辦公室的走廊裏,柳醫一路上經過一個個感染者,看著他們臉上有痛苦,有絕望,有不甘,有失聲痛哭,甚至有因感染後情緒失控大鬧者被醫護人員按倒喝止冷靜與安慰而漸漸雙眼變得無神的感染者。吵雜與彷徨讓柳醫加快腳步,逃離似得的衝進辦公室,就連中途有護士抱著病例找他的時候他也快速的繞開,隻剩那護士拿著病例,雙手無力垂下歎息的望著消失在視線裏的柳醫師。

看著窗外,渾濁的雨水滴答滴答的敲打玻璃,從天空一路無阻的擊打高樓,城市,大地上,然後在潮濕的路麵彙集,流向城市,流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人們常年穿戴著透明的雨衣行走在城市裏,匆匆忙忙,踏著積水,認真去注意你會發現幾乎每個人都皺眉,仿佛心事重重,隻是,這種皺眉卻真不是心事而皺,而是常年生活在昏暗的天空下,還日日夜夜被雨水敲打產生的一種習慣,習慣很可怕。但早就人們習慣的罪魁禍首更可怕!

那是紀元2015年4月19日,柳醫回想起這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日子,那時的天偶爾會看見藍天,至少還有白雲,星光。相對於現在來說,那是多美的天空,在藍天白雲下,綠意依然的樹木伸展著枝椏,仿佛是那麼舒爽的在沐浴陽光,鳥兒嘰嘰喳喳,變換著各種動作,那麼自由,那麼暢快。城市裏,不管高檔區域還是大街小巷,各種叫賣聲,吵雜聲,人行表情各種各樣,那時的人們隻有奮鬥兩字,為生活,為理想,為他人,多姿多彩。然而,一場雨,改變了整個世界。以生命之源之稱的水,卻同時變成了萬惡之源。曾經它以哺育大地而存在,因有它的存在,而萬物生。“唉,這才是悲慘的世界!”

柳醫收起回憶,仍掉隻吸了一口卻在回憶的時候燒完了的煙,繼續望著窗外出神。

許久後,敲門聲想起,標準的三聲,咚咚咚。把柳醫拉回出神的狀態,他張口停頓了一下。“進來!”接著幹脆的轉身走到辦公桌上,拿起筆,很隨意的姿勢卻不失風度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等著助理林欣進來。

門口的林欣左手抱著資料,身穿白底黑套的職業裝,圓形黑框眼鏡在她臉上顯得冰冷嚴肅,隨手關上門,筆直的馬尾左右小甩,優美誘惑的曲線從頭延伸到小腿,落地有勁的黑色高跟鞋,喀喀喀的走到柳醫麵前說到“柳醫師,這是剛剛院長讓我轉交給你的墨雨感染者全年統計表。”在柳醫還沒來得及做出疑惑的眼神時接著說道“院長好象有急事匆匆忙忙跟著特護車出去了!”聽到這裏,柳醫那還沒來得及疑惑的眼神突然變成了皺眉。林欣眨了下明亮的雙眼,歪著腦袋望著柳醫,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院長沒跟我說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