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你必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得了解真相,然後才能幫你。”
瑪麗感受到了對方沉重的呼吸,還有他手上的力量,但她還在猶豫,她怕一旦說出來會傷害到他。
“你弄疼我了。”她低沉的聲音在少劍心裏激起一朵浪花,他忙鬆開了雙手。
暫時的沉默,兩人象冰冷的雕塑,站在冰冷的清晨,當太陽慢慢升起,陽光灑下來時,城市的陰霾漸漸散去。
“我的事與你無關,我隻是暫時住在這裏,如果你不願意,我們馬上離開。”瑪麗鼓了很大勇氣說出這話時,少劍的身體象被電擊了似的一顫,但很快平靜下來,轉過身去看了一眼漸漸明亮的天空,再次回頭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右手慢慢伸向瑪麗的臉龐,瑪麗的心碎了,她看到了那雙手,手上帶著愛,藏著溫暖,讓她毫無躲避的意識。
就在要觸碰到的瞬間,少劍停止了動作,瑪麗也突然清醒,忙扭過臉去,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徑直往房間方向走去。
“瑪麗,你不要再逃避了,我會幫你,即使死,我也要和你一起。”作為一名特工,少劍的心理素質是非常好的,無論麵對什麼他都能堅強地挺過去,但這一次,他卻在一個女孩麵前舉手投降了。
瑪麗耳邊回響著這句話,一滴淚水也慢慢在心裏融化。
玲的臉色突然變成鐵青,嘴唇蒼白,氣若遊絲。
瑪麗剛回到房間,臉色立即大變。
“怎麼了,玲,玲……”她驚顫的呼聲把少劍引了進來,塞裏亞蘭也被驚醒了。
少劍沒有片刻停留,立即抱著孩子衝了出去,瑪麗剛想追上去,卻被塞裏亞蘭一把抓住了,她輕輕搖了搖頭,但是瑪麗隻是猶豫了一秒鍾,馬上掙脫她的雙手向少劍追了上去。
她們都知道,從昨晚開始,從她們一起走出那個房間時,她們隨時都可能倒在殺手的槍口下,她們對組織的那一套手段實在太熟悉了。
塞裏亞蘭看著瑪麗跑遠的身影,無奈地收回了眼神。
到了醫院,少劍和瑪麗在外麵的走廊上焦急等待著,孩子已經送進去半小時了,此時正在搶救中。
少劍靠在走廊的牆壁上,頭腦裏浮現出他和孩子從開始見麵的一些瑣碎的片段,雖然他不知道孩子的母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既然孩子在他手裏,他就不能讓她出什麼意外。
他又想起了孩子的母親在被警方帶走時回眸的眼神,慢慢低了下頭,在心裏開始祈禱,希望孩子平安無事。
瑪麗坐在長椅上,她能感受到少劍心裏的壓力,但此時她隻能默默地看著這個男人,少劍已經告訴了她所有事情的經過,她也在思索,孩子的母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忍心把孩子丟給一個陌生人?
正在此時,搶救室的門突然開了,兩人幾乎同時搶了過去。
“醫生,孩子……”
“孩子沒事,但是需要好好照看……你們怎麼搞的,怎麼能喂孩子吃那些玩意兒呢?”
什麼?少劍和瑪麗麵麵相覷,不明白醫生的意思,但聽到孩子沒事,心裏都鬆了口氣。
瑪麗守在手術室外麵,少劍隨醫生來到辦公室,醫生交給他一張病曆卡,當他的眼神落到那些潦草的字上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了。
“醫生……不……”
“你是孩子的父親嗎?”醫生直視著他的眼睛,少劍愣了下,輕輕搖了搖頭,但沒想到醫生立即拿起了電話。
“醫生……”
“原來如此,既然你不是孩子的父親,那麼我有權利懷疑孩子被你們綁架了,有什麼話留著對警察說吧。”
少劍一聽,急忙按住了醫生的手,口氣焦急地說道:“醫生,我……”
“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們是恐怖分子,孩子遭到了綁架……”
少劍有口莫辯,眼看醫生的手開始撥電話號碼,他卻無能為力。這一切象一團迷霧,他怎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這……醫生,我……求你……”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撞開了,少劍剛一回頭,瑪麗一步竄上前去,一把扯斷了電話線,然後瞪著眼睛,醫生呆若木雞。
少劍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瑪麗已經一把抓過他的手衝出門去,然後又闖進急救室,一把抱起小女孩,留下表情木訥的醫生,徑直離去。
生活的經曆,使瑪麗認識到一條不是真理的真理:這個世界是兩麵的,並非所有事都可以用正義的手段解決。她有她自己的一套,否則,就不是殺手的風格。
“喂,瑪麗,你在做什麼,手術還沒完啊。”少劍從瑪麗剛才的動作發現,這個女孩並不簡單。
“還不快走,你難道想等警察來抓你?”瑪麗頭也不回地反問道。這時又輪到少劍無話可說了,他象大男孩似的跟在瑪麗身後,一路回想著醫生所說的話,思維象被抽了絲似的,胡亂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