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黯然的道,“我娘已經變成了那個樣子,連自己是誰都說不清楚了。
爹,如果你真的有心為我們好,就放我們出去吧。
住在這府裏,我怕我娘會熬不了多久的……”
“喲,瞧瞧,這是誰家的丫頭,說的這是什麼大逆不道的混賬話?”
隨著這一身陰陽怪氣的尖利的聲音,大夫人羅梅嬌扭著保養得依然纖細的腰肢迎風擺柳的走了進來。
“夫人。”唐天重有些尷尬,知道夫人已經把剛才清歌指桑罵槐他這個當爹的話給聽了進去。
“哼。”羅梅嬌冷哼一聲,徑直走過去,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裏,斜睨了清歌一眼,
對著唐天重道,“老爺,你養的好女兒啊,懂得吃裏扒外了?”
清歌看到她,也不打招呼,隻是冷冷的站在那兒,不理會她的冷嘲熱諷,隻冷眼旁觀。
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大娘,她已經徹底的死了心。
從羅梅嬌陷害她娘親的時候,和唐清芸的鞭子落到她身上的那一刻。
羅梅嬌也懶得計較她的不禮貌,直接就對唐天重道,“老爺,她們想搬出去就讓她們搬出去吧,咱府裏不養閑人。
再說,那賤婢做了那等苟且之事,留在府裏,我還嫌丟人呢。不過——”
她轉過臉不屑的看著清歌,“既然是你們要搬出去的,不是我們趕你們走的,
就別指望我們給你生活費,有本事,自己掙去……”
清歌咬著唇,下意識的挺直了背脊梁。
看到她倔強的樣子,唐天重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去吧,去找石三,讓他安排車輛送你們去靜心庵。
你娘的身體需要靜養,在外麵住一段時間也好,等身子調理好了,想家了,再回來……”
說著說著,他的聲音竟不覺哽咽。
這是他對清歌說過的最體貼,最溫妥的話,清歌冰冷的心牆總算有了一絲融化。
“謝謝爹!”她低頭,輕輕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