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護堤上坐著一位身穿白色休閑服的長發女孩子,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江水一浪一浪地湧過來拍打著護堤,任江風吹起她那烏黑亮直的長發,雙眼直直地看著前方出神,似乎身邊所有的事物都與她無關。
路過的人們紛紛向她投去好奇的眼神,現在國慶剛過,空氣中還彌漫著寒冷的氣息,南方的氣候還有點濕潤,站的時間長了都能感受到水分子往毛孔裏鑽。
夜幕轉眼就到了,女孩兒終於回過神來看著灰蒙蒙的天,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一樣的那麼沉重。
“唉!”女孩兒輕輕地歎了口氣,跳下護堤轉身剛想走就聽到後麵有人叫她。
“印韻淩,你怎麼搞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不聲不響地失蹤一天會有人為你擔心啊,不就是喜歡的人要結婚了嗎,不就是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讓你煩心嗎,你有必要這樣自暴自棄嗎,他真讓你這樣難過你可以忘記他,在那個公司裏你真覺得待不下去了你可以走啊,這有什麼關係呢,他不喜歡你他可以和別人結婚,你也可以不喜歡他可以和別人結婚,老板上司看不上你可以炒了你,反過來你也可以炒了他們啊…”
她剛說完眼淚就叭嗒叭嗒地往下滴,走過去抱著印韻淩做出一副打死也不放手的架勢,路人在那裏看著她們兩在那裏緊緊地抱著還以為她們是同性戀呢,對她們指指點點。
印韻淩看到這些她沒有尷尬,而是滿心的感動,也就任由她抱著,隻是鼻頭怎麼也覺得酸酸的。
“如冰。”
印韻淩低低地喊了一聲,鼻音重得把她也嚇了一跳。
這聲“如冰”可算喚回了死死摟著印韻淩的女孩子,抬起頭回過神來看了看印韻淩,又看了看四周對她們指指點點的人們,心裏雖然也很尷尬,但她還是做出一副我很凶悍的樣子,雙手插在腰上對著正在對她們指指點點的一對年輕情吼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兩個美女抱在一起嗎,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們是不是想點評一下啊?”
那對年輕地情侶怎麼也沒想到薛如冰會做出這樣的反應,更沒想到她還可以那麼坦然地吼出來,還那麼理直氣壯,好像他們反倒成了偷窺的罪人了一樣,那個年輕的男人連連笑道:
“不敢不敢,打擾兩位了。”
說完還不待身邊那個女孩子反應過來,拉著她逃也似地走了,走到轉角處感覺印韻淩她們聽不到他們的談話才停下來看著那個女孩子笑了起來,女孩子看到他這樣笑了笑跟著他走了。
薛如冰看著狼狽逃走的兩個人轉身對著印韻淩笑走來。
“失意的女人,怎麼樣,我厲害吧!”
印韻淩早就習慣了薛如冰的這種自得了,但也不想打破她自得的笑臉,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有你薛大女俠的地方估計所有的人都得繞著走,不過…”
說到這裏印韻淩故意拖長了語調說是不說後麵的話。看到薛如冰把臉都湊過來了才壞壞地說道:
“你爸爸媽媽經常頭痛吧?”
“沒有啊,他們二老健康地很,怎麼會頭痛呢。真要是打起來了你還不一定打得過他們呢。”
薛如冰聽到印韻淩這樣說擺手說道,完全沒聽懂印韻淩所指的是什麼。印韻淩也不失望,仍笑著說道:
“可是想到你,估計他們就不健康嘍!”
說完人就跑了,還不忘向後麵的薛如冰做了個鬼臉,這下薛如總算是聽明白她報指的是什麼了,在後麵憤憤地跺了跺腳,趕緊追了上去。
“印韻淩,你這個女人,你說什麼呢,有本事兒說,有種你別跑啊。”
印韻淩哪裏會聽她的啊,不跑才是傻瓜呢,被她抓到可就得吃她的癢癢爪了。
“你還跑,別讓我抓到你,不然有你好受。”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印韻淩跑到江邊看著路燈的燈光倒映在江麵上,江麵被風一吹,波光粼粼,光在水裏一閃一閃,隨著粼波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就像她此時的心,在一點一點地碎,她駐住奔跑的腳步,看著那一圈一圈蕩漾開去的波光心痛無比。
“印韻淩,是不是想通了這樣說我是不道德的了,想要停下來向我道歉啊,不過我可給你說,現在晚了哦,你看看你把我累得…”
薛如冰氣喘熏熏地停下來,雙手撐地腿上,背彎著,似乎這樣能讓她多呼吸點空氣,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印韻淩說道,她現在最想的就是多呼吸點空氣,平撫下絮亂的心跳,完全沒有注意到印韻淩的情緒,良久她沒有聽到印韻淩的回答,抬起頭才看到她正看著江麵出神。
“怎麼了,韻淩,你還好吧?”
印韻淩還是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裏沒有任何搭理薛如冰的跡象,薛如冰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也沒有生她的氣,走到她的對麵,手一撐,一屁股坐上了護堤,一個人自顧自地說道:
“韻淩,我知道你現在心裏很難受,也是,任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也會像你這樣的吧,一個自己整整喜歡了五年的人,突然跑有一天跑過來對自己說他要結婚了,而結婚的對象還不是自己,相信誰也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就算不能接受又能怎麼樣,事情它已經發生了,這個事實就算你再怎麼不願接受,它還是存在了啊,這一點是你拚其一生也無法抹掉的,想開點吧,我還是喜歡以前那個大方、不拘小節、處事果斷但也虛心的印韻淩,那樣的她,相信她也是快樂的吧,因為我知道她身邊的人是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