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讓平靜的夜變得躁動,月光也興奮的跳著舞,李鳴斯的影子在一隻隻路燈下停留,他緊張到每走幾步都要圍著路燈轉上幾圈,看上去像個流浪武者。
李鳴斯四下張望,他有種想要變成狗的衝動,或許這樣,他就不用那麼在意世人的看法,身邊無數支電線杆,他卻毫無用武之地。現在想想,狗都比自己活的瀟灑!
不過倒黴也不是一次兩次。在等待了許久,等到李鳴愷看完了整本的《爵跡二》,一隻手抹著眼淚一隻手擦著屁股解除馬桶禁桎後,李鳴愷的母親,他親愛的嬸嬸又拿著一本《女人裝》關上了衛生間的大門。
嬸嬸說李鳴愷愛讀書的好習慣是遺傳了她的優良基因,這和他們李家無關,所以李鳴斯的愚蠢也是有原因的,那是基因作怪。
愚蠢的人必須排在最後一個上廁所,哪怕原本這所房子是屬於李鳴斯的,準確說,是屬於李鳴斯的父母。
直到他們在李鳴斯七歲那年去世,車禍,被撞的五馬分屍。
這是嬸嬸的原話,七歲的李鳴斯在大雪紛飛的夜裏失去了雙親,順帶學會了一個成語。
七月流火,李鳴斯卻瑟瑟發抖,他將雙手相互插進袖子裏,像極了老北.京站在紫荊城外的流民,他們穿著灰色的單薄的棉襖,麵無表情的留在了普利策的黑白照片裏。
“媽蛋,走了這麼遠連一個公共廁所都沒有!上.海你還算毛線國際都市?”遠處的霓虹仿佛都能映射出一張窘迫的張牙舞爪的臉,李鳴斯的忍耐即將達到極限。
好在不遠處終於亮起了一盞燈,不是路燈的那種昏黃的光線,而是白色的溫暖的雪中送炭的光。
解開褲帶,脫掉全部,蹲了下來,嘩啦啦的比三峽大壩開閘泄洪還來的凶猛,暢快淋漓的感覺甚至讓李鳴斯詩興大發,他想起了夕陽下語文老師將他獨自留堂的場景,一首李白的望廬山瀑布在黑板上盯著他看,嗯?是李白的嗎?或者是白居易?
李鳴斯穿起褲子思考著,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是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鳴斯根本想不起來那首詩的內容,不過總是和瀑布有關吧,那一定是暢快淋漓的,說不定李白也是在上廁所時來的靈感。
當然,就算是李白上完廁所也是要洗手的。李鳴斯打開了一隻水龍頭,壞的,又打開了一隻,還是壞的!媽蛋!第三隻!靠!怎麼有一隻慘白的手?
“鬼呀!”李鳴斯慘叫了一聲,在他上完廁所半個小時之後,他終於注意到了身邊這個身材高挑,塗抹著精致妝容,高傲的好似女王但未滿十八的少女。
“陳佳琪?”全校男生的夢中情人,已經上過《女人裝》雜誌至少五次的校花陳佳琪……原來是個男人?
臉上寫滿了“你漿糊一樣的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但又有那麼一絲享受或者是嘲弄笑容的陳佳琪瞬間化解了兩人的尷尬,“這裏是女廁所。”應該是一個人的尷尬吧。
李鳴斯回想起自己剛才一氣嗬成的動作,為什麼撒泡尿卻要蹲下來脫掉褲子,他以為是自己為了讓李鳴愷練習霸道總裁而扮演灰姑娘的次數太多導致。
說到底這裏根本就沒有小便池的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