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像刀子一樣刻在君黛心裏,每過一秒,就痛入骨髓。
“落兒,太子說的是真的嗎?”皇上的聲音裏透著絕望和冰冷。
殘落沉默,要他怎麼回答呢!
“是不是真的!”皇上似乎要忍不住發怒了。
“父皇,兒臣不僅查到那女人出身青樓,而且還帶來了望月樓的管事兒媽媽,讓她認一認,便知我是否在撒謊了!”炎湖轉身,“把那婆子帶上來!”
“不必了。”豔紅的綢巾從君黛頭頂輕輕飄落,掉在地上,就像那朵為了追愛倉皇落下的花。
她替殘落做了回答。
望月樓的婆子臉上滿是青腫,大概是被炎湖打怕了,一看見君黛立即嚷:“是她!就是這個女人!”
炎湖臉上擺出無奈的表情,可誰又看不出他的得意!
一旁的容妃走到皇上近旁,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什麼,然後,即將翻臉的皇上臉色倒平和了一些。
“落兒,父王想聽你親口告訴我,到底是她欺騙了你,還是你騙了我?”
殘落氣的臉都青了,如果兄弟真是一棵樹上的兩根枝,那他會立即拔劍砍了炎湖這根爛枝,燒成灰都不解恨!、
“是我隱瞞了父皇,可是冰月雖然出身青樓,但卻賣藝不賣身,她是清白的!”
“就是說,你明知她出身青樓還懇求我答應你們的婚事?”
“錯都在我,請父皇懲罰我吧!”
“父皇!”彩夕也站出來為哥哥求情,“冰月雖然出身卑賤,可是人的出身也不能由自己選擇嘛!我可以為大皇哥作證,她真的不是風塵女子的性情!”
“看來,你們全都知道了,隻朕一個人被瞞著,隻有太子跟朕一條心,肯站出來告訴我真相——”皇上邊說邊瞅向炎湖,那表情卻看不出是在誇他,“可你為什麼不能早一點告訴我?為什麼偏要在今天這個時機,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轟轟烈烈告訴我?”
“父皇,兒臣——”
皇上擺擺手,並不想聽他的解釋,“好了,朕既然已經親口答應了殘落這門婚事,那就不能再反悔,可是你們讓我失望,很是失望!”皇上苦笑著搖了搖頭,深深歎了一口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