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縱給夏仕仁的“關照”,其實就是他為夏仕仁安排的房子,這是早就說好了的,以至於夏仕仁根本就沒有想到其中的奧妙。
第二天下午,盛情難卻,夏仕仁跟著蔣天縱來到了東安江邊。
奧迪車在沿江路停下,蔣天縱從駕駛座上下來,“小夏,你來開車。”
夏仕仁嗬嗬一笑,“老蔣,你知道我會開車?”
蔣天縱微笑著解釋,“是老韓告訴我的,他說你膽子大,早在新兵連的時候,就把前來視察的老師長的越野車開到河裏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夏仕仁也不客氣,不用下車,雙腿一收雙手一搭,身體就從副駕座上移到了駕駛座上,熟練地發動了車子,“老蔣,你讓我開車也是在考察我吧?”
蔣天縱並不否認,笑著說:“給你配了車你卻不用,你說我不能考察你一下嗎?”
“好吧,栽河裏可別怪我啊。”夏仕仁大聲說著,猛踩油門將車開得飛快,“喂,去哪兒?”
“一直往前,東江安邊的城中山,哎……你慢點開。”
城中山,顧名思義就是市區裏的山,位於市內的南城區,旁邊就是橫穿市區的東安江。
這裏是濱海市富人聚居的地方,無數的別墅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城中山的山腳下,還有不少西式別墅,是建國前外國佬留下的舊建築。
在蔣天縱的指點下,夏仕仁駕著奧迪車穿過幾十米長的林蔭道,在一座二層樓別墅前停了下來。
“小夏,從現在開始,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夏仕仁誇張的表現了一下,“啊,象地主老財的家,這,這也大了吧。”
蔣天縱告訴夏仕仁,這是公司的房產,一直沒人居住,這兩天派人收拾了一下,添置了必備的生活設施,現在是應有盡有,隨時可以入住。
但是,蔣天縱又提醒說:“不過,這並不是你一個人的家哦。”
“還有誰?”夏仕仁馬上警覺起來。
“你希望是誰?”蔣天縱又微微一笑。
夏仕仁吞吞吐吐地說:“這個這個……不管怎麼說,跟同類住在一起,總是心裏有點別扭吧。”
蔣天縱將一串鑰匙遞給夏仕仁,笑著說:“這麼說來,我並沒有好心辦了壞事,別的我不能打包票,但我可以保證,這個別墅的房客裏沒有一個是你的同類。”
“嗬嗬,這就好,這就好。”
夏仕仁大喜,這別墅隻住自己一個男人,那就好辦多了,而且能住到這裏的異性,模樣應該不大難看吧。
“小夏,悠著點哦。”蔣天縱輕笑。
“老蔣,你幾個意思啊?”夏仕仁還沉浸在喜悅裏。
蔣天縱說:“美女相當的不好惹啊。”
夏仕仁忙問:“你在這裏安排了多少美女?”
蔣天縱笑道:“你自己進去自己看嘛。”
“你不送我進去?”
“你的小天地,我就到此為止吧。”
夏仕仁也不客氣,揮揮手,下車就走。
但是,剛走幾步,夏仕仁停了下來。
“老蔣,你不會是設了個火坑讓我跳吧?”
“哈哈,算你說著了。”
“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這個火坑屬於什麼類型啊?”
“反正就一火坑,你要是怕了,可以主動撤出來哦。”
笑聲裏,奧迪車掉頭而去。
怕?夏仕仁的字典裏可沒有這個字。
不就是美人計麼,這早在夏仕仁的預料之中,三十六計,計計有戲,什麼計都不怕,最不怕的就是美人計,什麼計都喜歡,最喜歡的正是美人計。
夏仕仁雖然是個鄉巴佬,但也知道推開別墅的門後,就是別墅的大廳。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
別墅的大廳裏,黑乎乎的。
夏仕仁一麵耳聽八方,一麵揉了揉眼睛,想努力適應大廳裏的黑暗。
就在這時,夏仕仁驟然感到了異常,大廳裏的空氣在急速流動。
不,應該是風,空氣流動形成的風。
有埋伏,有偷襲,夏仕仁頓覺不妙,莫非又要陰溝裏翻船?
說時遲,那時快,頭上有風來襲,夏仕仁抬頭一瞥,但見白雪皚皚,鋪天蓋地。
當然不是雪,是雪白的麵粉,現在是百花盛開的季節,外麵不會下雪,別墅的大廳裏更不可能下雪。
蔣天縱的提醒起到的是反作用,夏仕仁托大,警惕性來得太晚了。
根本來不及反應,夏仕仁的身體,就整個沐浴在雪白的麵粉裏。
接著,是強烈的辣椒味,從前方和左右兩麵同時撲來,擋無可擋。
夏仕仁大駭,敵勢洶洶,他唯有節節敗退。
下三濫的招數,夏仕仁是深知其中的厲害的,因為他對這些下三濫的招數太熟悉了。
濱海盛產辣椒,用辣椒粉作為武器的曆史,至少可以上溯到三百年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