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做不得數了。”長魚雪斜眼看著掌櫃,“你可別忘了,我也姓長魚。”
“可聚寶閣的事一直交由泉叔在打理,泉叔沒有同意……”
“他算什麼東西?”
長魚雪嫁與光祿寺少卿後,十多年來倒也生出幾分威嚴的氣息,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夫人,自然與普通人不一樣。
掌櫃不敢接話。
“他不姓長魚,憑什麼管我長魚府的事!”長魚雪一番話說得大氣凜然,“我大哥大嫂故去,他一個外姓之人有什麼理由霸著聚寶閣。南星自幼癡傻,牧野方才八歲,若是他生了異心,恐怕這聚寶閣就要改姓了。”
長魚雪的話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南星看見周圍很多人都在暗暗點頭。
現在的長魚府,確實極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長魚府名下產業眾多,一個十五歲的癡傻大小姐,一個八歲的小公子,又如何能掌控這偌大的一份家業。
“我是南星和牧野的親姑母,也是長魚府的一份子,說的話竟然還不如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外人嗎?”長魚雪又道。
掌櫃的開始遲疑。
“今日我既然放話要給各位讓一成利,就說到做到,哪怕是用我少卿府上的銀錢來填補這空缺也無所謂。”長魚雪繼續裝好人,“還望各位能夠理解,待我長魚府處理好家事,趕走那不懷好意之人,定然會再次開張。”
“朱夫人好氣魄!”
“聚寶閣確實需要有實力的人來打理。”
“長魚府新喪,朱夫人還請節哀!”
讚歎者有之,安慰者有之,就是沒有站出來為長魚府說話的人。
“朱夫人是在找在下嗎?”喧鬧的討論聲下,樓梯處傳來泉叔的聲音。
眾人轉頭看去,泉叔一身素服,眼眶深陷,看起來疲憊至極。
從夫人和老爺出事的消息傳來,到現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幾乎沒怎麼休息過。除了張羅喪事,還要維持長魚府的生意,更要費盡心思與打長魚府主意的人周旋。
若是他不去做這些事,大小姐和二公子定然會被那些人啃得連渣都不剩。
長魚府看著泉叔,冷冷嘲諷道:“好歹我也稱呼你一聲泉叔,怎麼非得我親自找來,你才肯見我?是我們少卿府的麵子不夠大還是你心裏有鬼,怎的你就賴在聚寶閣不肯走了?”
“朱夫人,我已經差人送了信到貴府,實在是今日有貴客,分不開身去少卿府。”泉叔一邊往下走一邊解釋。
南星拉住牧野又朝角落裏躲了躲,這個關頭,萬不能被長魚雪發現,更不能給泉叔招惹麻煩。
“一個小小的聚寶閣能有什麼貴客?”長魚雪自然是不信的,隻當是泉叔找的借口。
泉叔不與她多爭辯這個問題,拱手衝眾人抱了一拳,“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了諸位的雅興。朱夫人說得對,這是長魚府的家事,小人不姓長魚,最多隻能幫忙打理長魚府的產業。既然朱夫人說了明日為各位讓利一成,也並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