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魚雪剛被朱清荷扶了起來,聽聞她這番話,險些被氣得吐血,卻又什麼都不能說,隻當吃了個暗虧。
這小王八蛋不是傻子嗎?可剛才又是怎麼回事?莫不是有人和這丫頭說了什麼?
長魚雪的視線立馬落在了正朝隊伍前方走去的泉叔身上。
若是真有人說什麼,此人定然是泉叔無疑。
長魚雪暗自下了決定,看來得先轉移目標,隻要對付了泉叔,長魚府就隻剩下一個傻子,一個八歲的孩子,光憑這兩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行!”
此間的小插曲就這樣揭過,出殯隊伍再次前行。
南星強忍住身體的不適,在小綠的攙扶下往前走。
猛然間回過頭,她看見在漫天紛飛的雪花中,那騎在馬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下馬,正站在路邊看她。
見南星回頭,他衝她微一挑眉,咧嘴笑了起來。
南星心頭一個咯噔,難道剛才的事情都被他看了去?
她麵不改色的轉過頭,就算看見了又怎樣,這事除了讓姑母出醜外,對他人並無影響。更何況,這是她長魚府的家事,旁人根本管不著。
走了沒幾步,她突然覺得那個男人有幾分麵熟。以前她定然是見過的,隻是一時間實在想不起來他的身份。
雪花依舊,長風城並沒有因為長魚夫婦的去世而發生改變。
可長魚南星卻知道變了!
在被長魚雪推下懸崖的那一刻起,時間好似倒退了三年,她回到了十五歲,她不再癡傻。
這一年,爹娘雙雙去世,長魚府巨變。
在長風城,人們都知曉長魚府的大小姐自幼癡傻。其弟長魚牧野更是三歲才開始說第一句話,除了生活能自理外,長魚府的二公子並不比大小姐好多少。
人人都同情長魚姐弟,人人都等著看長魚府的笑話!
出殯後當日,長魚府。
南星端坐在軟塌上,吩咐小綠替她檢查肩膀的傷勢。
當時用肩膀去托棺木的時候,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待回到府上時,她整個右半邊肩膀都是麻的,手臂根本抬不起來。
小綠小心翼翼的褪下她肩頭的衣衫,入目是一大片青紫。
“小綠姐姐,疼!”南星蹙眉。
“大小姐不用怕,塗了藥就不會疼了,很快就能好起來。”小綠開始替南星抹藥,可哪怕是簡單的觸碰都讓南星疼得不敢說話。
她緊咬住雙唇,任由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
“奴婢該死,是奴婢弄疼您了。”小綠抬頭之際,看見南星滿臉淚花,慌亂的跪倒在地,不住磕頭。
南星搖頭,抽噎著聲音道:“小綠姐姐,不關你的事,星兒隻是想吃綠豆糕了。”
“大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吩咐廚房做。”小綠起身,將藥膏放到桌上,不忘交待道:“小姐先不要穿衣服,奴婢很快就回來。”
“我還要雪花膏。”南星指著右手背上的傷口,“這裏要用雪花膏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