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化身一條固執的魚.....”周貝年甫張口便以俐落的低音唱出歲月蒼涼的感覺,那幽幽的聲線就像要揪到聽者的心髒似的。
她的歌聲就像一條透著螢光的絲帶,伸進黑洞裏一點一點誘出深藏的記憶,讓她己身的悲傷感染著眾人,把自己的記憶催眠似的變成了聽者的共同回憶。
“年少時候虔誠發過的誓
沉默地沉沒在深海裏”
她幽幽地唱著,把自己每一個遺憾都化為了音符,這一個個音符裏全透著宿醉難醒的纏綿。
《默》一曲終時餘音繚繞卻戛然而止,台下一眾選手都禁不住報以狂熱的掌聲。
“You’reartist!”董夕直接站在椅子上,揮動著手大喊,直到一旁的主持人提醒他坐好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坐回去,但嘴裏仍在鬼吼鬼叫,像個不受控製的小鬼一樣。
王薏再次上台,與周貝年並列等侯現場專業評審的宣判。
“我選擇王薏。”第一位專業評審開腔道,然後把麥克風往左傳。
一個接一個的專業評審接過麥克風,逐一作出選擇。
很快比數已變成四十八比三十五,王薏仍然領先,隻要再取三票就會勝出比賽。
音樂靜止時,周貝年身上龐罩的魔力也隨之消失,她忐忑地望向評審席,心裏對於勝負也沒有多少底氣。
她自知唱歌並非她的強項,她從來沒有正兒八經的學過唱歌,隻是偶然一次跟團隊的同事去KTV時,她唱起這首歌,竟然把一個同事給唱哭了,所以才打算拿來蒙混過關。
隻可惜,對手偏偏是如此優秀的王薏。
如果她的腦袋跟她的外表一樣隻有十九歲,她肯定會表演更有比握的街舞,可惜她不是——沉溺在書海和實驗室的日日夜夜早已吞沒了她血液中的動感。
又一票投給了王薏,比數已拉開到五十比三十八。
還差一票,王薏就贏了。
一位名為王德倫的音樂監製拿起麥克風,他低頭想了想,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爽快俐落地說出自己的選擇,似乎這對他而言的確是個困難的決定。
終於王德倫開口問道:“在說出選擇前,我還可以說說別的話嗎?”
“當然可以。”主持人點頭。
王德倫身旁的幾個資深監製臉上隨即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在他們看來,王德倫入行短短兩年,不過是個靠著讓旗下歌手炒作發家的所謂音樂監製,眼下當個評審還要搶風頭。
王德倫對於身邊傳來的咂嘴質疑之聲通通充耳不聞,隻是整理了一下領帶從評審席站起來。
“其實這個決定對我而言是很難的。客觀而言,王薏選手那一段表演確實賞心悅目,說是教科書級別的表演都不為過,我也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他先誇讚了王薏。
“至於周貝年選手,我能聽得出來,剛才有一個高音的部分,當時你的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滾,而你的哭腔,你的情緒稍稍影響了這一段的咬字。但是......你的這一段歌唱雖然不完美,卻很動人。”王德倫又說。
王德倫的確是個慣常炒作的人,他也知道怎麼樣才可以吸引鏡頭和關注,因此他刻意停在這裏,裝作很苦惱的樣子。
周貝年的心被他高高地懸了起來,在半空中落不了地,好一會兒才聽見他接著說:“我選擇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