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去歸來,未及拂去一路風塵,急急翻檢一頁頁記錄此番西行見聞和感想的筆記,一幅幅多彩的影像在腦海裏掠閃。
有自治區接待辦的楊曦和區人大民僑外事委的李強陪伴,心裏一百個踏實。每到一地,一冊精致的接待手冊遞到手上。吃住觀光、學習考察、交流座談安排得井然有序。我對李、楊二位打趣地說:“這真夠得上接待外賓的水平!”兩位笑著說:“咱們內蒙古的接待工作跟北京接軌了!”
我等幾人就這樣在歡聲笑語中踏上西去的旅程。這次歸來,深感自己作為內蒙古人竟然對故鄉如此陌生。說來人們也許不信,我這個土生土長地地道道的內蒙古人居然從未去過鄂爾多斯、阿拉善、烏海,以及巴彥淖爾市的臨河、五原等地。這些地方令我心馳神往,得益於傳媒的發達,我從電視、電影、書報、歌舞中得識這方廣袤大地多姿的形貌和風光、獨特的民族藝術、驚人的經濟社會變革和進步。
我對自治區西部幾個盟市的認知少得可憐,這個缺憾常使我在社交場合顯得被動、尷尬。不少外地人說起對內蒙古的觀感時竟能做到聲情並茂、滔滔不絕,而我因缺乏更多的親身感受,有時連插話的機會也難找到。我的好朋友、著名作家葉文玲幾年前曾遊曆內蒙古,寫了一篇題為“狂醉草原”的散文,十分動情:“啊,內蒙古,盡管我亦是一個匆匆過客,但是,值得我放歌的項目太多了,腦海裏如萬花筒串起各種形象,第一個音符總是草原,最後一段旋律也是草原。草原、草原,她的形象如此動我心田,她的魂魄如此激我精神……”
作為一個內蒙古人,本應盡一份宣傳家鄉的責任,可我羞慚自己的不稱職,因為知道的實在太少。從頭認識家鄉內蒙古,是我此次頭頂烈日長途跋涉遊走西部盟市的一大心願。從頭認識,說來輕巧,卻非旦夕之事。盡管短短數日,我是下了決心認認真真考察學習一番的。
汽車疾馳在寬闊的呼鄂高速公路,兩個半小時即到達此行的首站—鄂爾多斯市東勝區。我最早得識鄂爾多斯,是因這裏有成吉思汗陵和鄂爾多斯羊絨製品的馳名品牌。近年來關於鄂爾多斯的信息鋪天蓋地,鄂爾多斯幾乎成了“跨越”、“騰飛”、“富裕”的代名詞。我對鄂市的向往還有一條理由,這就是她有悠久燦爛的蒙古族文化藝術。我曾是北京海澱區西翠路原“騰格裏塔拉”劇場的常客,還作為東道主經常邀約訪華的歐美人士來此品嚐內蒙古風味的食品,欣賞“鄂爾多斯婚禮”的精彩歌舞表演,使客人對神奇的內蒙古有個初步了解。每次效果都出奇的好。
鄂爾多斯讓中外人士稱奇、羨慕、向往,隻用一個“富”字來解釋,未免有點偏頗。我看,她的魅力所在,一是因“羊煤土氣”而走向繁榮富裕,二是因“鄂爾多斯模式”而活力無限,三是因走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路子,為科學發展提供了一個成功的範例。
每年的6月至10月是內蒙古的黃金季節,前來內蒙古參觀、考察、辦會和旅遊的人絡繹不絕。在日程表上其他城鎮可以省略,唯鄂爾多斯不可沒有。內蒙古人特別是鄂爾多斯市的市民,對這片物華天寶、人傑地靈的土地由衷地熱愛和自豪,是因為正是他們用淚水、汗水和智慧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造就了鄂爾多斯今天的繁榮,開創著更加美好的明天。內蒙古人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擁有一個鄂爾多斯,鄂爾多斯人是幸運的,因為他們是薩拉烏蘇文化、青銅文化的主人,還因為他們擁有資源的天堂。鄂爾多斯占全國已探明煤儲量六分之一,天然氣探明儲量三分之一,羊絨製品產量約占全國三分之一、世界的四分之一;2010年全市生產總值2600億元,財政收入538億元,分別占自治區總量的五分之一強和近三分之一。這些數字乍一聽令人似難置信,可這是權威機構的科學測算。如此堅實的物質基礎,使內蒙古的發展有了十足的底氣。今天的鄂爾多斯成為投資的熱土,絲毫不足為奇。
我從小喜歡蒙古族歌舞,卻不知著名的“筷子舞”、“蠱碗舞”以及後來百賞如新的“鄂爾多斯婚禮”和“成吉思汗祭祀”、百聽不厭的美妙悠揚柔腸深情的長調,都誕生在鄂爾多斯。難怪人們說鄂爾多斯是歌的海洋、舞的故鄉,真是名不虛傳。要想深入了解鄂爾多斯的變化,體察她發展的真諦,基層旗縣鄉鎮不能不去。市委雲光中書記建議我去與寧夏毗鄰的鄂托克前旗看看,雖說這個旗在全市旗區中人口和經濟總量最少,可它是鄂爾多斯發展的縮影。光中同誌委托鄂前旗旗委老書記、現任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的額爾敦倉同誌全程陪同我參觀,為的是幫助我了解鄂爾多斯市和鄂前旗發展和變化的全過程。老額是一位博學多才也很謙虛的蒙古族同誌,與我一見如故,一路相伴,親如兄弟。他是從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民族領導幹部,是鄂爾多斯發展變化的活字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