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子笑道:“王伯伯眼賊,一下看出我除了狂傲,就是炫富。老實說,以前是窮的剩錢,現在啊苦得沒飯吃,向在座諸位化緣來了。”
“化緣?你做的哪門子和尚,隻怕是把這幾個肥商宰了瓜分,好自己弄個班底大換血吧?”趙仕華忿意道,對年輕男子說話沒有一絲客氣,不過看到他冰冷冷的眼神時,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道:“以老許為人,怎麼可能單單讓你帶幾個弟兄就上任了?這不符合他的作風嘛。”
“許侄子,你爸我可越來越摸不透了,你要一下蛇吞象,恐怕叔伯們就得真刀真槍幹一仗了。”
楊梅紅話裏譏誚,這下老九逮住了空隙指著他對大家道:“文老哥交待的事情,相信在座的沒有不答應,既然許家大少接過他的衣缽,我們責無旁貸,一定替你留著位子,撥開了絆腳石,你許先生可就要帶著大家上陣殺敵,建功立業了。”
麵對眾人標誌性的權威笑聲,沒大沒小拉著老九,許斌邊拱他邊掏著手機,啐道:“九叔你都有家室的人了,這小三誰啊長得挺標致?嫂夫人肯定知道她是你相好吧,還瞪我,別跟大家說你真是她叔啊。”
氣得臉發顫,那照片上有個裸、身摟著年輕女子的老九,明顯看得他失態奪機,伸手敲著桌板暴跳如雷,罵道:“警告你啊,我老九身正不怕影子斜,打了一輩子工,有什麼手段咱們明麵見真章,拿照片做什麼新聞?小人所為。”
“你要手機啊?成!給你,接住了。”
許斌甩手扔給他一部手機,兩聲口哨吹響,餐廳門後聽到哨聲的妙齡女郎,信步閑庭過來,老九心感詫異,臉上驚疑不定,手機裏的視頻正播著,把他嚇了一跳:“倩倩,你、你怎麼來了?誰把你衣服撕成這個樣子。不對!許斌!她是你的人?”
許斌一手攬著妙齡女郎的肩膀,和她輕輕地耳鬢廝磨,撇過眾人驚異的目光,對老九道:“是誰重要嗎?不管是誰,我把你扳倒了,那我上任之路走得更順了,要多謝你從中作梗,把天鼎娛樂的一部分影院轉給鷓鴣經營,否則我哥們兒吳橙,就不好派小嘍囉查探鷓鴣和星娛總監王明明的關係了,想知道我怎麼認識倩倩嘛?因為王明明也好色,所以我就把他策反了。”
“你?!”老九盯著許斌嘚瑟樣子,臉都氣青了。
“明人不辦暗事,真人麵前不說假話,你這樣幹無非就是要個門麵。”
冷冷地撇過老九,朝著王義財過來,許斌道:“王老前輩做事,大家有目共睹,你是天鼎娛樂的持股人、許氏集團的二當家,哪頭輕要掂量好了,為了眼前這點繩頭小利,背棄多年的兄弟情義值嗎?”
看著眼前攤開的幾張照片,在桌上連疊展開,王義財臉上表情本該喜悅一下,這會兒像被刀捅了似的,伸手猛拍桌板,指著許斌鼻尖罵道:“小兔崽子!你想幹什麼?窩裏橫誰怕誰啊!?動我兒媳婦做手腳,搞什麼文章。”
四下鴉雀無聲,都看著王義財如何麵對,可他急的像燒鍋上螞蟻,焦頭爛額。
“別著急,一個孕婦我不會對她怎樣,你兒子王阿亮我可把他請來了,就在五環街劉勁家倉庫搓麻將,還望您千萬不要做傻事,隻要在這工商注冊過的花名冊上簽過字就成,否則你孫子的命,我可不敢保證了。”
說著啪嘰丟過來一份厚厚的公司合同書,和一支鋼筆。王義財兀自不信,冷冷地僵立在餐廳中,等他嘚瑟一拍手,打了個響指又是吹口哨,露天餐廳門後同樣聽到哨聲的四個人,其中領頭一個不帥不醜、鼻如懸膽的吳橙,早就伸手抓肘,和袁小帥陪同一位雍容華貴、挺著肚子的女人,後麵張虎帶了兩把腰插的點1911,丁家勝也是一把54式。
“爸,他們綁架了家樹,你不看僧麵看佛麵,到底什麼東西比家樹的命還重要?他們許家要什麼我不管,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東西你還給他們不就完了。”
一聽她這麼動情的哭,眼淚撲簌簌地。王義財再也扛不住了,臉上額頭涔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想到許文懷做事風格,覺得許斌更勝其父,當下指搡筆,在合同書上無奈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人一個花名冊,誰要是不尊重斌哥,我請他吃、子彈啊!”
“張叔、梅阿姨,你們也是替許叔打天下的一員猛將,簽唄。”
丁家勝大咧咧摔著一摞摞合同花名冊,遞給每個身份顯赫的公司股東一支鋼筆,隻有趙仕華沒簽:“我簽什麼簽?你們許氏集團和天鼎娛樂的骨灰級元老,該來的都來了,我一個局外人替文弟主持會議,那不是天大的笑話嘛?自己份內的事自己想辦法解決,我要越俎代庖,就不是抹黑警、局形象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