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當然是死了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耆長即然要隱藏凶手的信息,從他能當機立斷認罪就能看出他是一個果斷的人,這種人怎麼樣都不可能會留下這麼一個大大的隱患給楚越的
袁雲風自然被李家村一眾熱情的鄉民迎走了,自從聽了楚越的話後,他也非常的樂意的去當神棍去了,連一點點故作的矜持都沒有,完全是鄉民們一請求,他就屁巔屁巔的跟著去了
在李家村,楚越見到麵無表情的李滿倉,就是死者曾應梅的丈夫,看著他憤怒與悲哀混合的眼神,楚越突然間心生感觸,以至於在薛慕華那略帶鄙夷的“連自己老婆都看不住,還算什麼男人”的話後,楚越少有的歎了口氣說道:“這沒什麼奇怪的,一個為家庭盡心盡責四處奔波的男人往往敵不過某些遊手好閑的小白臉”
許是聽到了楚越的這句話,或許是從這句話中聽到了楚越那真心實意的同情,李滿倉抬起了他半白的頭,露出他那因為車夫的職業而飽經風霜的臉,向楚越半是感激半是淒然的一笑
“越兒,是不是該問問他,或許他能知道他女人跟誰有勾搭”薛慕華好奇的望了一眼楚越和李滿倉,以他銳利的眼光不難現楚越話裏那種感觸,但他現在並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案情才是他這個一縣主官最為擔心的事
“不用了,問問別人或許能得到有用的信息,但問他,卻一定是得不到半點東西的”楚越搖了搖頭,“這種事情,最親密的人往往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即然如此,就沒必要再在別人傷口上灑鹽了”
薛慕華再次用怪異的眼光看了一眼楚越,楚越三番兩次的用這種奇怪的語言來描述這樣丟臉的事情,這對於像楚越這種在感情上不懂變通的人來說太過奇怪了,隱隱之間,薛慕華似乎想起了自己夫人的那句話“是什麼樣的女孩能把這樣的一個男人傷成這樣?”,他似乎心有所感,用加怪異的眼神望了一眼楚越,閉口不言
楚越沒有理會薛慕華,用生疏的語言安慰了李滿倉幾句就轉身走了,昔日繁榮的耆長家裏雖然依然是高門紅牆,但是再高大的門牆也已經掩蓋不住它沉沉的死氣,讓人一踏進大院就能感受到那股冰寒陰冷的氣息
與這種陰冷的氣息相配的是耆長的身體,他的臉上那難以掩住的死氣在看到楚越的一刹那竟然像烏雲一般的消散了,堅難的從臉上擠出一絲挑釁的笑容,嚅動著雙唇陰笑道:“楚大仙長大駕光臨,是為了來收魂的嗎?可惜了,老朽雖然不懂陰間事,但也聽過畜牲血焚屍,魂消寂滅,為了保險,佛家上說,佛有三不救,盜三寶物不救,這些事我都讓他做了道佛兩家的事我都做了,不知大仙師可還有辦法?”
相比於薛慕華難以掩蓋的厭惡,楚越倒是非常平靜,耆長說的都是神話傳說裏如何讓人魂消魄散的方法,耆長這麼做,無非是忌憚楚越的拘魂審案的傳聞,雖然楚越從來都不靠這些來斷案,但這也從另一個方麵看出耆長果然是心思細膩的人,竟然連這種最微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
“越兒,這老不死的說的是什麼”薛慕華從來都是一個“敬鬼神而遠之”的儒家鬥士,沒有聽說過這種胡扯的東西,如果在平時,他也懶得去問,但現在跟命案有關,他敢掩蓋不住好奇
“沒什麼,道家裏傳說,用畜牲的血特別是彘豬狗血來燒屍體,豬狗血大陽,而人的靈魂屬陰,所以豬狗血能把人的陰魂燒光,從而達到魂飛魄散的目的,而佛語中,有‘五逆十罪惡,佛能救盜三寶佛不能救’的說法,也就是說,盜寺三寶,這人死後,連佛都不能救,也就是魂飛魄散的意思了”楚越冷眼瞧著耆長挑釁的笑容,低低的向薛慕華解釋著
這些菲夷所思的東西,薛慕華這種從來就厭惡虛無飄渺東西的人對這個還真的不懂,一時之間聽得是目瞪口呆,雙眼裏添厭惡:“據鄉裏傳聞,那位老管家跟你多年,一向以來忠心耿耿,你竟如此待他,惡毒之甚,端的是不為人子”
“嘿嘿”耆長並沒有因為薛慕華的咒罵而有絲毫的悔意,他現在甚至都懶得看平時拚命想巴結的一縣主官薛慕華,因為他知道,今天的主角不是他,而是眼前這個白衣少年,當他看到這個少年並沒有因為他的挑釁而有絲毫怒意,反而嘴角浮現出點點笑容時,他那如同枯木的身體突然間覺得很不妙,這種不妙的感覺如骨附蛆,讓他心裏空空落落的非常不安定,他竟掙紮的想坐起來
“許方,過來”楚越伸手向站在門口垂手而立的許方說道,許方聞言站刻背著工具箱快的小跑過來,躬身拱手道:“公子”
“許方,你向耆長老先生講講案情的進展,也好讓耆長老先生對案情有一個大體的了解”楚越淡淡一笑的說道
“啊?”許方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