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廢墟,是上古的遺跡,黑沉的天空透不出一絲的光,漆黑一團的世界裏,一些泛著昏黃光亮的石頭是唯一的亮色,照映了整個黑暗。
一個女子雙手環胸,靠在一塊兩米多高的石頭上,一身勁裝將她火爆的身材勾勒的極為完美,臉上的神情平淡,帶著幾分冷意,利落的短發使她看起來愈加的冷硬,而一朵血紅的玫瑰就纏繞在她耳旁的發上,與她的冷相襯映,她簡直是完美的冰與火的結合。
光亮不在的地方,殘破不堪的建築裏,將過肩的發高束成一個丸子的霜降正屏息凝神的趴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古式的狙擊槍,黑沉內斂的槍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嬌小的身體被一件黑色的鬥篷遮掩,她就仿佛融到了這環境中。
霜降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端著這把槍,透過瞄準鏡她清晰看到了女人心髒處的血脈之源,那顏色鮮紅到晃眼,不斷的誘惑她按下扳機,之前她這麼試了,但是在她原本藏身的地方的不遠處那朵嬌豔的玫瑰時刻在提醒她那個容貌美豔絕倫的女子的危險。
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她看到一片黑暗中閃過一抹白芒,隨即就是一陣眩暈,再睜開眼睛就是在這個殘破的建築裏,雖然不知道這是哪裏,但她知道,她遠離了原本的地方。不時有人走進這塊區域,隻要在她感知範圍之內,無一不被她爆掉了血脈之源。
而這個女人卻是致命的強,雖然說她的子彈打中了她,但是被躲開了血脈之源,那人甚至還有餘力像她忍了一朵玫瑰,霜降雖然極力躲開,也確實成功了,可是暴露了位置,這人的動機也是耐人尋味,並沒有乘勝追擊。
再說之前,如果玫瑰花多幾多,霜降就不見得躲的開了。
所以,那一朵玫瑰,說是攻擊,還不如說是試探,至於試探些什麼,這就是她的不解了。
在近乎漫長的離家時間中,除了一些以折磨為樂的家夥,其他人都是默認般的以動手即有一死為準則,這人剛才完全違背這條默認規則的表現讓霜降想賭一把,因此她沒有離開。
她想賭一把。
在混亂與鮮血的世界裏,沒有遵守默認規則的人,都是知道些什麼的人。
而這就是她要找的人。
心中不斷推演接下來的事態發展,但是霜降絲毫不敢有著一絲懈怠,精神繃成一根弦,在看到女子微低著頭,豔麗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的時候到了繃到了極點,不由呼吸一窒,時間仿若靜止在了這一瞬。
“啪嗒--”
這是槍掉落的聲音。
一切皆發生在瞬息之間,血液在這一刻好像倒流了一般,冰冷的觸感順著脖子處蔓延至全身,那種熟悉的無力感再次出現在心中。
身為一個狙擊手,直到被敵人近身時才發現,這使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辯解的理由!
--“你太讓人失望了,霜兒。”腦中回憶起的聲音勾起了她所有的恐懼。
慌亂無聲卷襲了她的心。
可是……
父親還沒有找到!
念此,霜降突然冷靜了下來,嬌俏的笑臉依舊是緊繃的,但卻不見了原本的緊張與慌亂。雖然雙手被擒住,脖子被匕首抵住,但是她還沒有死!霜降安慰自己道,這僅僅隻是被限製住了行動--血脈之暫時源還沒有被找到,所以她目前是沒有危險的,但是人首分離足夠讓她受到致命的打擊,所以,她還要等,不能動,不能反抗,至少要等到互相他們問話的時候。
她清楚明確的知道那個不帶生氣的人站在她身後,那冰冷的感覺讓她從心底生出一股極不由自主的恐懼,此時她很懊惱這種強大的感知能力。
雖然知道那個女人也不是個簡單的,可是人永遠對未知的抱有恐懼,也心存期待。因此霜降無比希望那女子過來,隻要能擺脫後麵那個暗殺者。
隻見女子踩著高跟鞋緩步走來,幾百米的距離也並沒有讓她走多少步。很快,她優雅的走到了霜降麵前,比霜降高了不少的身高使她低眸看她,無端的帶來分壓迫感。女子並沒有看她多久,反而是彎身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槍打量。
流線型偏長的槍身呈著內斂的黑色,表麵有著極難發覺的墨綠色脈絡,沉默而內斂,隻有握在手裏,才能感覺得到槍身無聲散發的帶著煞氣的冰冷。她注視了幾秒,眼中閃過一抹興味,拿著在手中上下顛了幾下。
霜降的心隨著她的動作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