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中間的車道是類鵝卵石製的，凹凸不平，而兩側的人行道緊緊挨著房屋。
在那人行道上許多女人披著頭巾，神色黯然，但每當有男性走過時，她們又會站起身，用那空洞的眼睛投去目光。
這是在“招客”。
垃圾隨處可見，一股若隱若現的泔水混合的味道衝入鼻口。
秦墨向這一片街區走去，腳踩在鵝卵石上，腳底傳來一“按摩”的感覺。
左右兩側街道，有些婦人依偎在一起，她們年紀有大有小，年輕的大概二十幾歲，年邁的接近五十多歲。
但無一意外，隻要秦墨走過去，哪怕隔著在對岸的人行道上，她們都會投來希冀的目光。
那眼眸深處寫滿壓抑與灰色。
秦墨腦海中隻剩下一個詞——“貧民窟”。
“怎麼回事？1888年的倫敦剛完成工業革命不久，其經濟實力在全世界都是最強大的那一批，這街區的景象完全不該出現才是。”
再低頭看向手表，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想到找尋具體位置還需要額外的時間，秦墨沒再過多停留。
但是那起凶殺案很值得關注。
在秦墨的印象中，曆史上，大名鼎鼎的“開膛手傑克”所犯下的案件全都是在白教堂區域附近。
（在1888年的倫敦，白教堂類似於一個區域。如同省劃分市，市劃分縣。）
“那起凶殺案到底是誰犯下的？”秦墨沉思。
按理來說，他才是“開膛手傑克”才對。
如果他是“開膛手傑克”，那這個時間點他還未進行殺人活動，倫敦的白教堂怎麼可能會發生凶殺案？
如果那警察沒帶上“死狀很嚇人”這句話的話，秦墨壓根不會在意，死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但正常死人是不會這麼說的。
除非是喉嚨被割開，開膛破肚……
秦墨搖搖頭，隨便走向人行道旁依偎著的一個女人。
見到客人走來，女人眼眸一亮，但緊接著又黯淡下來。
明亮是因為生意，錢財能飽腹。
黯淡又是因為什麼呢？
“我想問個路，西城該往哪個方向走？”
秦墨並不會白問。按遊戲給他的設定是個小有財力的貴老爺。
於是從褲兜裏取出少許錢財，遞給那女人。
女人先是驚慌失措般連連後退，然後一直推手拒絕。
“不，不，不要殺我，我隻是想賺點錢，我家裏還有孩子丈夫！”
秦墨呼吸一滯，接著繼續道：“我沒想殺你，我隻是想問個路。”
女人先是看向那張灰墨綠色的大鈔，而後又膽怯地道：“真……真的嗎？”
秦墨點點頭，將錢財送進女人手中。
女人凝神看向手裏的錢，然後深呼吸一口氣，似是鼓足勇氣一般。
“在那，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到西城。”女人的手指指向秦墨來時的方向。
“多謝。”秦墨點點頭，又往回折返。
路過時，他又向那街道盡頭處，橋拱下的陰暗隧道望去。
深深看一眼後，秦墨大步離去。
也是在他走過不久，一個殘影從隧道中鑽出，他整個身體掩在陰影之中，如同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