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閩畫岑大叫,聲線中透著無法掩埋的恐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選中的人。”在幽暗的黑色空間中,有一股清脆的女聲從渾濁的四方侵襲過來,甜美得讓花岑這個女生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你要幹什麼?”閩花岑腳一折,做到了地上,眨著那雙六神無主的眼睛後退著,隻想離那聲音遠一些,再遠一些。
“我隻是來告訴你,你是被選中的人。但你能不能接受使命,隻能靠你自己了。”聲音越來越清晰,直逼花岑的底線。
“使命?什麼使命,我不知道。”閩花岑眨著大眼睛,眼眸是異於常人的墨綠色,身下的裙擺搖了一下,稍稍舒了一口氣——起碼她沒有惡意。
“嗬嗬,你現在這屁孩樣,真想不通十三代怎麼會選你接任,算了算了,反正過不去考驗也白白的,祝你好運。”那股聲音笑的實在清脆,花岑早已沒了敵意,隻是那些語句,讓她一頭霧水。
“時間到了,你該醒了。”那聲音愈行愈遠。閩花岑猛地一下睜開眼,手緊緊地攢著,她慢慢打開,手中有一枚戒指,上麵是一朵花,白色的。閩花岑嘴角輕輕上揚,把它戴進了中指,好生喜歡,舉起來看了又看,忽然從戒指的中間竄出一束光,照射在桌上,岑眯起了眼,光一下就消失了,岑又慢慢睜開眼,一股芳香襲來,陶醉了心。
那是一本書,鑲滿了花的書。
“那些花,好熟悉。”岑輕聲說道。突然她想抓住了什麼似的,抬起手,對,沒錯,書上鑲的花與那枚戒指一樣,一模一樣。戒指閃了起來,像閃電一樣刺眼,但花岑卻睜大了眼睛,她知道,裏麵有那個夢的秘密,絕對有,而且是很大的事,她的媽媽,她的家人,一定與她們都有關係,她想知道,不,她一定要知道。
“哎呀哎呀,她竟然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戒指中間有一團什麼落到了地上,岑坐起身,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一個女孩慢慢投射了出來,看起來與岑年齡相當。
“你好,十四代,我是你的守護精靈,秋。這是投射影像,隻有使命者才能感受得出來,其餘的人是看不到的。放心。”岑眼前的女孩說著。
岑的瞳孔一下擴張開來,眉頭一皺,她,她是……夢中的人。
“秋?”閩花岑說著。
秋張開嘴想說什麼,門被推開了一個角度,花岑慌張地把戒指捂到了被窩裏,光亮消失了,那個夢中叫做秋的人隨即消失。雖然閩花岑一頭霧水,但她清楚的知道,決不能讓媽媽看到這個秋。
“岑岑,怎麼還不睡?黑漆漆的發什麼呆?”一個優雅又成熟地女士聲音從門外傳來。
“媽,我就睡。”花岑說道,慢慢拉上被褥。媽媽也很快離開了。
“這下我們可以說了吧。其實你也不需要捂,你媽媽看不見的,我隻有你看得見。”秋抱怨地說道。
“噓——”花岑輕聲說著,又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口,拉開一個角度,月光順著門飄了進來,秋感受到了這個女孩獨特的氣質,可是這種氣質是她從沒見過的。令她更不解的是,花岑不是孤兒,她有親人!
“你……”秋欲言又止,似乎她知道現在,現在閩花岑一句也聽不進。
順著花岑的視線望去,有一副畫麵慢慢的展開,不知道怎樣形容,是安靜還是,淒涼。紅酒順著酒杯慢慢滑落,殷紅色的液體映著月光的照耀,著實現著淡淡憂傷。媽媽沿著杯口一口飲下,又放在桌上,提起醒酒器,倒著紅酒,玻璃兩相撞擊的聲音在夜裏格外明顯。花岑的眼眸裏映出些許光亮,兩串淚珠順著媽媽的臉頰劃過,滴落在沙發上,一點聲音也沒有,就像悲傷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醒酒器旁擺著一個相框,在月色影映下,三個麵容被勾勒出來。
“媽媽又傷心了。”花岑把門輕叩上,坐在門口對秋說。花岑的爸爸在她剛剛有記憶的時候,去世了,病因是——肺癌。當時的她不懂,什麼都不懂,隻是哭,因為那是愛她的人。就在爸爸去世的前一天,他們去照了全家福,這也是爸爸留給她們唯一的紀念。
“媽媽每天都這樣,爸爸不在之後她每天都這樣,望著照片,喝著酒。”花岑說著,她哽咽了。秋瞳孔顫抖了起來,她竟然明白愛。
“你勸勸她!”秋笑笑說道,對啊,這不是她的風格,以往她都會說,哭什麼,作為使命者那麼容易感動怎麼行。沒錯,秋是一個幻影,一代創造的幻影,她沒有生命,也就沒有生命的開始與結束,她的使命就是教導、保護每一代使命者。
“不,媽媽不是這樣的人,她之所以要在深夜流淚,莫過於此。”花岑低著頭說。秋再一次驚訝了,在她的印象中每一代使命者的確會有窺探能力,但是必須要觸摸肉體,但她……,而且,她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更準確的是魄力。秋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絕不簡單。